女孩,事實上,王老太太還覺得孫兒的眼光不錯,只憾緣淺。
伽夜傾過身,將王奶奶輕輕地抱了抱,這才離開。
他走了很遠,回頭時,發現老人家還站在門口,田園式的風景鋪在她的身後,恬靜從容,沒有怨懟,沒有執意的傷痛。也許,她是第一次寬恕璇璣的人,而她的寬恕,對璇璣而言,意義重大。
伽夜就帶著這樣惆悵而釋然的心情,與顧延卿在異國見面了。
“你知道她的地址,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至少我能現去找她。”伽夜聽完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忍不住煩躁起來。
“我並不知道你在這裡。”顧延卿的脾氣不錯,即便伽夜劈頭就是責備,他仍然禮貌地忍受了,“抱歉。”
他的忍讓反而讓伽夜有點不好意思了,伽夜彆扭地轉過臉,淡淡道:“其實你沒做錯什麼,是我急躁了。這些年你一直在找她,可我身為她的叔叔,為璇璣做的事情,反而及不上你多。該道歉的是我。”
“我們都是她的親人,不分親疏,你也不要這麼說,我知道,這些年你的日子也不算好過,對於七年前的事情,其實你要承受的,比我還多。”顧延卿體貼地寬慰伽夜。璇璣那邊一直沒有訊息,他們也不能無頭蒼蠅一樣去尋找,唯一的辦法,便是等待。留在原地等待。
而等待其實是一件很難熬的事情。
簡單地交談之後,顧延卿繞到房間裡配帶的吧檯後面,為伽夜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他,“無論如何,雷希瑞已經死了,從前的事情,也該放下了,這次,等找回璇璣之後,我們都要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你——你和錦夜,有可能嗎?”
大概是想讓自己不要像一根繃緊的弦,顧延卿開始轉移話題。
在繃下去,他快要斷了。
伽夜沒有想到他會冷不丁地問這個問題,有點措手不及,他接過紅酒,在沙發上坐定。目光則一直盯著那杯紅色的液體,修長的手指捏著杯腳,一晃一晃的,反射著他有點茫然的臉。
“錦夜……是一個可以相交終生的朋友,這個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能取代她,不過,也只能當朋友了。我們間的友誼,大概會維持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他輕聲道:“我對她的意義,也是如此吧。”
這個世上,其實真的有一種純潔的男女友情。他們彼此欣賞,彼此熟悉,惺惺相惜,甚至終身相伴。但永不會相戀。
“譬如你和杜若。”伽夜又加了一句。
顧延卿微笑,低頭為自己調酒,“杜若要結婚了。”
“和你?”伽夜的身體扭向了吧檯的顧延卿,先是愕然,隨即露出善意的笑容,“這樣也好,人家等了你那麼多年,她從前苦戀你的事情,我現在想來還記憶猶新。”
“不是和我。”顧延卿微笑道:“是孤兒院的一名醫生,他追了杜若很久,前不久,終於贏得佳人心。婚禮應該就在這幾天了。”
“啊,……”伽夜撓撓頭,尷尬而可愛的笑笑,“也不錯,挺好。”
“嗯。挺好。”顧延卿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個話題一結束後,兩人又是長久的沉默,伽夜默不作聲地喝著自己手中的酒,顧延卿也端著自己的那一杯,靠著吧檯,獨自飲著。
電話一直沒有響。
璇璣並沒有來。
這樣等到了午夜十二點多,伽夜也不好繼續在顧延卿的房間裡打攪下去了,他在附近也訂了房間,起身便要告辭。
顧延卿將他送到了門口,擔憂道:“如果明天還沒有訊息……”
“那就後天,大後天,她會出現的,相信我。”伽夜肯定地打斷顧延卿的話,道了晚安,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在經過走廊的時候,一個人剛剛轉過彎來,兩人都沒注意,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