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時候,她的母親也是同樣叫著自己調皮的孩子回來吃飯的——不過,後來,她走得太遠,遠得聽不到來自家的吆喝聲了。
與世隔絕、但是靜好安穩的生活,足足維持了五天,這五天裡,他們根本不理外面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在這座城市,還有另外幾個人,為了找到璇璣,而幾乎發狂。
第五天的早晨,海文麗從市場回來的時候,買回了一些時新的食物,其中,有一份用舊報紙包著魚乾。璇璣幫她整理櫥櫃時,將報紙隨意地翻了翻,然後,她看到了那則訊息。
一則小小的訊息,大概是不方便大肆報道,故而只是含糊地提了提那輛墜海的車,以及車裡的人模糊的背景,還有一張照片,吊車將車尾吊起的景象。
璇璣一直盯著那張報紙看,直到走出廚房,她還是捧著報紙,魂不守舍。
海文麗初時還沒怎麼在意,還以為她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新聞,她站在廚房裡,透過窗玻璃,看著已經走到庭院的璇璣,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直到最後,海文麗突然發現:如果璇璣再不停下自己的腳步,繼續低著頭看著報紙,那麼,她就要掉到前面的水湖裡去了。
海文麗丟開鍋鏟,快步跑了出來,一面跑,一面大聲叫璇璣的名字,“璇璣,停下!小心前面!”
她跑得近了,璇璣才聽見了她的聲音,她有點茫然地抬起頭,望著已經在自己腳底的那一汪翠藍,胳膊已經被海文麗抓到了手中,海文麗的力氣並不算小,稍稍一扯,將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遠離危險的湖邊。
“看什麼那入神?!不要命了!”海文麗心有餘悸,語氣當然談不上好。
和這個外孫女相處雖然沒有幾天,不過,大概是想補償她母親的緣故吧,海文麗對璇璣一直很在心。
不過,那一聲嚴厲的斥責餘音還未完全落下,海文麗已經後悔了。
她看到了璇璣的眼淚。
事實上,璇璣淚流滿面。
甚至在她被雷希瑞用槍對著的那一刻,她也沒有哭得那麼悽慘過,海文麗驚愕地看著她,止不住地心痛,她張臂將她的小女孩抱進懷裡,小心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能讓璇璣哭泣的事情,著實不多。
“他死了。連人帶車,掉進了海里。海水一定很冷……他一定很冷……”璇璣的臉貼著海文麗的肩膀,方才被壓抑著的情緒終於全部宣洩了出來,她嗚嗚地哭出聲,將那張報紙緊攥在手中,手指戳穿了紙張,揉成一團。
海文麗只稍作思索,便已經知道了那個“他”是誰。
只有雷希瑞。
“璇璣,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從你和他作對的那一天開始,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為什麼還會那麼傷心?”她一面撫慰她,一面困惑地反問著。
關於雷希瑞的事情,在她們相處的這幾天,璇璣已經一五一十地對海文麗說了。而璇璣在訴說的時候,總是會描述自己的諸般計策和她對他的恨意,所以海文麗不明白,不明白璇璣在得知了雷希瑞的死訊後,那突如其來的悲傷,到此從何而生?
璇璣並沒有回答,只是扶在她的肩膀上,哀慟不已。
海文麗突然福至心靈,她猛地推開璇璣,盯著她同樣哭泣著的眼睛,震驚道:“天,你愛上他了,你已經愛上他了。”
她與雷希瑞相處的時間不錯,事實上,只有幾個小時而已,不過,這幾個小時,已經足夠海文麗去看清楚雷希瑞,他是一個很英俊的人,聲音迷人,眼神深邃,全身散發著貴族般的貴氣與神秘,那是一個有著致命誘惑力的男子,璇璣與他朝夕相處了七年,他們針鋒相對,他們彼此瞭解,他們熟悉對方,就好像熟悉自己一樣。
是的,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已經彼此相愛,卻從未有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