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過,那就讓整個襲府一起陪著倒黴吧。再不濟,他還有妻子的孃家可以指望,而大老爺一旦被人抓住小辮子,餘生都會麻煩不斷,再不得翻身。
大老爺吩咐下去沒多久,去外院報信的小廝就折了回來,喜道:“四爺回來了!”他聞言起身,快步到了院中。
襲朗步履從容的迎面而來。
大老爺給襲朗一巴掌的心都有了,強壓著火氣喚他到近前,顧忌著一眾女眷在場,才壓低聲音說了方才紛擾,一面說一面抱怨:“都是你做的好事!以為是連環計,現在呢?惹禍上身了!真真是可笑!”
襲朗看著大老爺,目光比凜冽的夜風還多了幾分寒意,“牢騷就省省吧,說要緊的。”
大老爺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將整件事說完。
“你答應了二老爺的三個條件?”
“對。”大老爺道,“第三件事,他想都別想,但是前面兩件事,今日是一定要照辦的,不然今夜就熬不過去了。等會兒我就讓賬房支銀子給那兩個人——香家門第果然是不行,香氏便是眼下還算懂事,遲早也會壞你的事,還是休了為好。這兩件事辦好,你我再設法打點連公公一番……”
“你要我休妻?”襲朗一字一頓。
“怎麼?”大老爺挑眉,聲調高了起來,“你不肯?”
襲朗抬手做一個下壓的手勢,“好好兒說話,不然你會後悔。”
大老爺來回踱步,以此平復暴躁的心緒,“你也別跟我橫,你說吧,怎麼辦?”
襲朗望了望聚在一起等著太后口諭的女眷,擺一擺手,“回房去,不必等了,誰怪罪有我擔著。”語聲瞬間變得和煦溫緩。
寧氏笑著點頭,轉身攜了香芷旋和襲朧的手,“我們聽你四哥的。”
香芷旋笑著稱是,與一眾人等走出松鶴堂,看到等在院門外的鈴蘭,使了個眼色。
二夫人本是不情願的,想看看老夫人到底意欲何為,怎奈今日賓客滿堂,她不好不去應承,只得等晚些時候再問二老爺了。
她們離開之後,父子二人之間的氣氛愈發陰沉,似隨時會有疾風驟雨襲來。
襲朗點手喚一名護衛:“去二老爺的書房,告訴大舅爺和錢老闆,心中不平,便讓眾人評評理,銀子沒人還,便去官府討個說法。”
護衛應聲而去。
“站住!”大老爺吼道。
護衛充耳未聞。
大老爺眼中充斥著驚駭、怒火,“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該做的事。”
在室內的二老爺一直觀望著父子倆的動靜,一見情形不好,慌忙去了室內,將外面情形委婉的告訴了老夫人。
老夫人勉強笑了笑,隨後嘆氣,“唉,這腦子不清不楚的,摺子就帶在身上,居然忘記了,讓連公公見笑了。”說完,慢騰騰的從袖中取出那份給太后的摺子,另外還附有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兒子、孫子都不懂事,老身就不留公公久坐了。”
連公公笑著道辭,轉身到了院中,停下腳步。
二老爺看著暗自發笑,他還生怕連公公沒看戲的好興致呢。
“我的事早就不歸你管了,別對我發號施令。”襲朗正對大老爺道,“我比你更清楚我在做什麼。”
“可你又何苦如此?!”大老爺被氣極了,都沒發現連公公出現在院中,也知道顧忌什麼都沒用了,“等會兒摺子送到宮裡,你我的下場還是一樣,只是更麻煩而已!你瘋了不成?連輕重都分不清楚了!?”
襲朗不理他,轉頭對連公公拱手行禮,道:“老夫人交給您一份摺子?”
連公公笑著走到襲朗面前,深施一禮,“沒錯。”語必將摺子遞給襲朗。
襲朗拿到手裡,藉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