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傢什夥裡頭。還就數這個最稱手了!”
朱翰之聽得冷汗直冒,賠笑道:“好妹妹,我又不做壞事。你打什麼柴刀呀?真惱了我,不拘哪裡的樹枝子,石頭泥塊,隨手拿來打我兩下就是了。那開刃的東西,一不小心就能傷人,傷到我事小,就怕傷了你自己,我看著也心疼!”
明鸞身上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直啐道:“少說這些肉麻話了!你不做壞事,又怕什麼我打柴刀呢?!”
朱翰之扯著她的袖子撒嬌:“我這不是……怕你一時衝動了。用慣了柴刀,隨手就砍過來麼……好妹妹,我這細皮嫩肉的,實在經不起……”
明鸞忍不住了,一抬腳就將他的小舢板踹開幾尺遠,他忙忙伸出船槳又扣著石柱拉了回來。低聲下氣地道:“我再不說了,妹妹別生氣,也別趕我走。小半年沒見呢,我一看見你,心裡就歡喜得不行,嘴裡說的話都沒邊兒了,其實是在犯傻來著。求妹妹體諒一二,原諒哥哥糊塗了吧?”
明鸞扭過頭不理他,他好說歹說求了半晌,她才勉勉強強地道:“好吧,這一回原諒你了,要是你以後再敢這樣油嘴滑舌的……”頓了頓,“就算沒有柴刀,我拿大棍子打人,你也一樣會痛!”
朱翰之笑嘻嘻地,又重新伏在船沿看她。她有些羞澀,小聲問:“這小半年裡,你在北平都做了些什麼呢?生意……是什麼生意?”
“也沒什麼,不過是南北貨罷了。”朱翰之道,“此外,我聽你說起京郊的溫泉,親自帶人過去看了,果然是有的,一大片地荒廢了多年,價錢正便宜,我就買了一大片,叫人修了個莊子,預備今年冬天避寒,又想著既然要在那裡住,山上光禿禿的也太難看了,就在溫泉附近種了許多桃杏樹,過得幾年,就有桃杏花賞,有果子吃了。另外還叫人開了些地來種糧食、種瓜菜,但頭一年還看不出什麼來。這上頭花了我不少銀子,我想著沒理由只出不進的,索性就在城裡又多買了些地和小宅子,打算多修房屋,預備將來賣掉。你還別說,雖然眼下沒人提起遷都的事兒,但前往北平的客商也不少了,我今年就賣了三四處宅子去,轉手也掙了不少呢。”
明鸞哂道:“要是你只租出去,等過幾年要買房子的人多了,再賣掉,只怕還能掙得更多呢!”又笑問:“照你這麼說,你如今成了大地主了?還是位大房東呢!”
朱翰之笑說:“橫豎燕王府並不攔著我,這時候不賺,什麼時候賺呢?若真等到朝廷要遷都,我手裡的地太多了,反而會惹人閒話呢。”
明鸞想想也對,忽然記得一事,忙對他道:“你做生意也要小心些。南北貨也不是樣樣都適合你做的。比如糧食呀,鹽呀,鐵呀,你最好別沾,就算要沾,比如糧食之類的,也別做大,還有,北邊的毛皮人參馬匹什麼的,雖然在南邊很是緊俏,可你也要看看跟你做生意的都是什麼人?東北的女真人很危險的,你別跟他們打交道,蒙古人就更不行了!其他什麼綢緞香料的,隨你選去!”
“這種事還要你來提醒我麼?我早就想到了,放心,我辦事,絕不會叫人挑出理兒來的!”朱翰之說完忽然笑了笑,低下頭,又笑了笑,自顧自地樂著,看得明鸞莫名其妙:“你怎麼了?”
朱翰之抬起頭,眨眨眼:“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可見先前說的不想我的話,都是在撒謊!”
明鸞咬牙:“你又嫌皮癢了是不是?!”
朱翰之沒有退縮,反而握住她的手:“好鸞兒,好妹妹,我偶爾會說些俏皮話,但也沒什麼。你聽著酸,忍一忍就是了。咱們好不容易得了空,能說一會子心裡話,過後還不知幾時能再見面呢,你就忍心把功夫都用在跟我拌嘴上?”
明鸞臉一紅,撅著嘴道:“這不是俏皮話,是輕浮話!你要是隻對我說就算了,我忍一忍,酸些也沒什麼。可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