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見他時足足胖了兩圈呢!”
崔柏泉笑笑,將手裡的碗遞給她:“自家湃的酸梅湯,你嚐嚐?大熱天的最解渴了。”又看了朱翰之一眼,湊近了明鸞悄聲問:“這人……是誰呀?”
朱翰之呆呆地看著他,然後嘻嘻一笑,搶在明鸞之前接過了那碗酸梅湯,一口氣灌了下去,還笑呵呵地道:“好喝,好喝,我還要!”竟自行伸手過來奪崔柏泉手裡的壺。
崔柏泉一時愣住,竟沒提防,就讓他奪過去了,然後就這麼看著他一碗一碗地倒來喝。明鸞深覺朱翰之丟了自己的臉,耳根通紅,小聲對崔柏泉說:“就是那個沈家的兒子……他是個傻子,你別理他,咱們坐下說話吧。”
崔柏泉恍然大悟,笑道:“他現在就住我那屋子裡吧?我早聽說了,怎麼今兒你把他帶進城裡來了?”
明鸞無奈地道:“家裡人要我帶他來城裡散散心。你聽說了沒有?他舅舅被調走了,可是不能帶他走,他家裡人又不要他。如今他是我們家管著,每隔幾天就送點吃食上山給他,免得他餓死了都沒人知道。”
崔柏泉點點頭:“我在衛所裡也隱約聽見過點風聲,倒不知道箇中詳情。”接著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朱翰之,再次湊到明鸞耳邊壓低聲音道:“昨兒個才接到的訊息,他那個舅舅古月海,在路上失足落入江中,不幸溺亡了。當地官府已經上報了指揮使司,早上我在衛所裡還聽到江千戶跟人感嘆,說再也找不到這麼巧手的匠人了,真真可惜!”
明鸞一聽便知道是呂先生他們安排的胡四海脫身計劃實施了,倒比想象的快一些,卻不好明說,便只是哦了一聲:“是嗎?我回去告訴家裡人一聲。”
崔柏泉有些意外:“他不是你家親戚麼?你倒平靜。”
明鸞撇撇嘴:“他是沈家大奶奶的兄弟,而沈家大姑奶奶則是我大伯父的妻子,說是親戚,其實沒什麼關係。況且我們跟沈家又不對付,他家親戚是死不活,幹我什麼事?”
崔柏泉想想也是,便道:“我也聽說了沈家的行事,近來好象老實了些?沒再跟你們鬧了吧?”
明鸞冷笑:“他們倒是想鬧呢,可惜自己沒本事掙不了錢,生計都握在我們家手裡,要是敢鬧,我們就敢餓死他們!不怕就儘管來試試!”話雖如此,她心裡還是有些鬱悶的,不知是不是太孫有了前程的關係,沈家最近腰桿挺直了許多,對著章家人也敢甩臉子了,一言不合,便抬出太孫來壓人。
沈氏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吃了呂先生的藥的緣故,病情有了些好轉,已經可以坐起來說話了,時時挑剔章家人對廣安王朱翰之的態度,嫌他們待他太寬厚了,似乎超過了太孫。章寂章放他們命明鸞多帶朱翰之出門散心,也是不想讓朱翰之與沈家人多見面。他們都覺得,眼看著就能回去了,燕王又許諾了救人,看在太孫對沈氏的敬重份上,後者的話即便不聽,也不必處處跟她對著幹,頂多無視就是。章放倒是想過要在藥裡再下手,但章寂考慮過後否決了。如今沈氏的藥都是她讓沈昭容親自去抓、親手去熬的,章家人雖然不是接觸不到,但一旦被發現就麻煩了,倒不如收手。雖說是有些可惜,但章家未來的平安喜樂更重要。
眼看著沈氏一天一天有所好轉,又一天一天持續對家裡的事指手劃腳,明鸞心裡別提有多膈應了。幸好如今所有人都當她放屁,沒幾個人理她。
而沈家人雖然說話有了底氣,卻也擔心著太孫幾時才能派人回來接他們,因此並未與章家人翻臉。如今兩家暫時還能和平共處,黑怕要等到燕王佔領了京城,太孫上位登基,兩家回京的那一天,才會真正鬧翻呢。
明鸞現在沒心情多想這些膈應事,便問崔柏泉:“你娘如今好些了嗎?她現在是在屋裡?”
崔柏泉一直細心留意她的表情,知道方才的話題必然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