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重。既然嫡母逼瘋了生母,自然是以生母為先的,若只記得孝順嫡母,倒把生母靠後,那可不成畜牲了麼?!”
明鸞雖說也不喜歡崔柏泉的行事,但畢竟是幾年的好朋友了,聽不得朱翰之對他這般抵毀,便沒好氣地說:“他只是有些不合時宜的善良與固執而已,你又不是他,哪裡知道他的想法?他不是敬著嫡母,而是記得從小就處處照顧他的嫡兄臨終前的託付。雖然我也有些看不慣他的行事,但還不至於罵他是畜牲!”
朱翰之卻不以為然地道:“感激兄長也好,孝順守諾也罷,手足之親總是排在父母之親後面的,若是為了待自己好的兄長便把生母靠後了,也同樣算不上真正的孝悌。依我說,他那兄長也是個糊塗人,只聽他嫡母的行事,便知道她當日待庶子妾室如何了,明知其母行事,還要庶弟奉養,分明是強人所難!”
明鸞對崔柏泉的兄長沒什麼感情,倒不排斥他的說法,只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行了,這都是人家的家事,我們討論來做什麼?天色不早了,你接下來想去哪兒?我要去柳大人家一趟,不方便帶著你,要不你先回茂升元休息一會兒?”
朱翰之瞥了她一眼:“你這是不高興我說崔柏泉家裡的壞話?即便是朋友,也畢竟是有些仇怨的,不過是三年的交情,你與我卻是親戚,有必要為了他便駁我的話麼?”
明鸞白了他一眼:“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不是說了嗎?崔家當年是被利用了,被騙了,過後崔家父子被砍頭,也是越王要滅口。這些仇怨都跟小泉哥沒有關係,至於小泉哥要如何處理他生母和嫡母的事,那是他的自由。我雖然生氣,但表達完意見就完了,沒理由還要逼著人家照我的意思去做。你心裡不痛快,儘管罵去,但我還要事要做呢,沒空陪你鬥嘴。”
“你要去柳家?人家不是說不急麼?明知道這位州同大人現正有公務要忙,卻還要找上門去打擾,你還說不是在顧左右而言他?”朱翰之似乎有些不依不饒,“我方才瞧你跟他似乎挺親近的,該不會有些別的想法吧?三表妹,我就把話放這兒吧,無論崔家是不是被利用了、被矇騙了,還是受了冤枉什麼的……崔萬山當年確實是要對我父親慘死負上責任的!他不是普通的小兵,是統領一軍的大將,若非祖父親信之人,這兵權他拿不到手裡!他認不出聖旨是真是假麼?他不相信我父親的為人麼?他不清楚祖父的心意麼?!可他就是被騙了!就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亂臣賊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死了一國儲君!難道他就真沒有責任?光是他這失察之罪,就夠他滿門抄斬的了!只斬殺父子二人,已是皇恩浩蕩!”他深吸一口氣,略平息了一下翻滾的情緒,“不管崔柏泉幫了你多少忙,也改變不了他的出身。我相信……章家人應該分得清誰才是可以親近的人。”明鸞早已冷下臉來,盯著他看了半日,忽然笑了笑,湊近了臉小聲問:“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個越王和馮家在你們全家眼皮子底下攪風攪雨,又是拉攏勳貴大臣,又是圖謀造反,為什麼你們就沒一個發現呢?這是不是也算失察之罪?那要追究誰的罪過?”
她直起身來,睨著他那張鐵青的臉,冷冷地道:“少在姑奶奶面前嘰嘰歪歪!不是你們一家子,我們家還好好過著自己的日子呢!我們章家不欠你什麼,別仗著自個兒是金枝玉葉,就對我們家指手劃腳!”說罷也不理他,轉身就走。
第六十一章 請求
明鸞就這麼丟下朱翰之自個兒走了。橫豎她陪他在城裡逛過幾回,幾條主要的街道想來他都是認得的,也知道回茂升元怎麼走,不怕他會迷路。況且就算迷路又如何?他那麼大個人了,又不是真的傻子,能從北平千里迢迢走到廣東來,難道就沒本事從德慶回到九市去?
她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