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親自動手,利用朱寶林對她的恨意,逼著她犯下此等滔天大罪。
這是死罪!
朱寶林一死,死無對證,就算是懷疑,沒有確切的實證,她們二人自撇得乾乾淨淨。
本來朱寶林不必死,她半殘了,過幾年送出宮去,她那鹽運司副使的爹家財萬慣,供養一個女兒到老都沒問題。而這些年讓她在宮中靜思反省,也算是對她的懲罰。可如今這一鬧,朱寶林必死無疑。
這明顯是殺不成她,也要毀了這次獻舞,用一條她們自認卑賤的人命膈應她一下都是好的。
此等陰毒伎倆,除張太后外,還有什麼人想的出,且有這個權利做得到?
沈夙媛心中莫名的煩躁,她想到之前的孫蕊蘭,一個犯傻湊上去被利用,而今又接二連三……她本來對張太后耍弄的那些伎倆沒什麼太大感覺,孫蕊蘭是可惜,而朱寶林……此刻的她心裡說不上該是什麼滋味。
這天底下,真就有壞到骨子裡,一副心肝都黑透了,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絲良知人性的人存在。而這個人,三番四次妄圖置她於死地。
沈夙媛知道,一日掀不到張太后,她同她這位婆母的較量就永遠不會停止。
便是她不犯上,張太后卻恁得有多種花樣使到她身上來。
沈夙媛在想……她該用個什麼法子,讓張太后自顧不暇,令她尋不到空隙來找自己的麻煩好……正冥思苦想外頭有人傳報:“娘娘,袁美人求見。”
靜了會,她的聲音響起:“請進來。”
袁美人被人引入內,沈夙媛注意到她臉色蒼白,心頭唏噓,朱寶林的事,想必打擊最大的該是她吧。
“姐姐想來知道妹妹這一次,是所為何事。”袁芳的話輕如風聲,她的眼睛望著一處燃著的燭火,微弱地一笑,“聽說姐姐沒有問出朱寶林後頭的主使者是誰,妹妹此番來,想毛遂自薦,替姐姐審問朱寶林。”
她沒有回答袁芳,她瞧著袁芳,明明未時獻舞之際還身姿輕盈若蝶,端得曼妙,然這才過去幾個時辰,這人映在燭火下的臉,幾乎像是被刀硬生生給削去兩頰,瘦得不忍目睹,而這一身的白紗羅裙,更將她襯得如同紙片人似的,恍惚一陣風過來,就能吹散她。
沈夙媛遲遲不回答,袁芳終是抬起頭來,看向她:“沈姐姐,朱寶林畢竟曾同妹妹姐妹一場,想來由妹妹來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生規勸一番,朱寶林興許會說出來不一定……不論怎樣,妹妹都想要試試,還請姐姐能夠答應。”說罷,袁芳忽地從席上起來,用手撩起裙襬,膝蓋貼著冷硬的地面跪下來。
她眉頭立時皺起:“袁妹妹——”
林嬤嬤一旁瞧著,當即上前來,袁芳卻伸出一隻手,那手蒼白纖細,如此弱不禁風,然她的身上有著一股執念,從她的姿勢裡隱隱透出。
林嬤嬤不得已停住腳步,朝沈夙媛眼神示意,沈夙媛半起的身子最終還是坐回原位,她一擺手,林嬤嬤會意,眼光朝跪在地上的人看去一眼,遂退到一旁不忍地別過頭去。
“妹妹老早就想向姐姐這麼做了……妹妹而今的身份都是姐姐給的,菡萏妹妹也是拖了姐姐的福分當上寶林之位,然後菡萏妹妹不惜福,整日裡儘想著一些歪門左道之事,而今,更是恩將仇報,對姐姐做出此等滅絕人性之事……其實,有一些緣由該怪在妹妹頭上。若非妹妹縱容她,菡萏她……因此今日袁芳前來,是想來報姐姐的恩情。”
“沒什麼恩情不恩情的……你投本宮的眼緣,也討太皇太后的喜,本宮知道你是聰明人,故而看重你,扶植你,這於將來都是互利之事,算不得多大恩惠。你……先起來說罷。”
“不成……袁芳,袁芳沒臉見姐姐。”她低聲道,忽地有一滴淚順著她的側臉滑落在地,“今日,袁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