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大表同意。
隨手抽出一把利刃將東方老爺允婚的狀子硬生生地插在桌子上,再把夏染房內所有尖尖的東西,都調往同一個方向——西北。
“還是副將您腦筋好,想出這個法子留話。”何侍官對清秀男子的腦袋沒有話說,只可惜了他不識字,否則鐵定是個人材。
“好說。”清秀男子微笑,箝緊了肩上的人兒跌下窗臺,一行人就和來時一樣無聲無息,轉眼消失無蹤。
夏染房間的窗子就這麼開著,一直到隔日——“哎呀!秋繪小姐、冬舞小姐你們快來呀,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羽夢館的僕人喊得震天價響,弄亂了兩人的腳步。
冬舞聞聲第一個趕到現場,一來到夏染的房間,見到眼前的局勢,整個人立刻僵住不動。嬌小的冬舞著實愣了好一會兒,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恢復過來。
她拔起釘在桌子上的刀刃,扯下幾乎被切割成兩半的狀子,拿起來細細觀看。
“怎麼回事,夏染人呢?”隨後趕到的秋繪見狀也以手語比劃道,臉上顯露少見的關心。
“她走了,她被人綁走了。”冬舞茫茫然的將婚狀交給秋繪,兀自傷心。
“爹把她許給鎮守邊關的莫將軍,咱們這輩子再也看不到她了!”冬舞邊哭邊看房內亂七八糟的擺設,一個好好的房間,如今全走了樣,所有尖物的方向都指向西北。
“都怪我,都怪我這張烏鴉嘴!說什麼詛咒她去和番,說什麼詛咒她去喂駱駝!”她越想越覺得自己該死。
“可是……可是我說這些話都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
不是故意的……“冬舞哭得泣不成聲,可無論她再怎麼哭,也喚不回夏染已經出嫁的事實。
“不行,我一定得找回夏染,絕不可以讓她任人欺侮!”自責完了以後,冬舞忽而振作起來,決心找回夏染,並且決定無論多艱難,她都要找回她摯愛的二姐。
“二姐,你等我,我一定去邊關把你帶回來……”冬舞壯志豪情地發誓,纖纖玉指遙指西州。
羽夢館裡傳來陣陣咬牙兼起誓聲,仙女的羽衣卻悄悄地脫去第二層外衣,誰也不曉得外衣底下會是什麼顏色,或將以怎麼樣的方式,渲染屬於她自己的愛情。
第二章
正當那廂冬舞在京城裡雞飛狗跳的時候,這廂夏染卻在趕往西州的路上,把冬舞罵得狗血淋頭。
都怪冬舞那張烏鴉嘴,害她落得今日的局面。
俯趴在急騁的馬背上,兩手緊緊地扯著馬鬃,夏染覺得她渾身的骨頭似乎都和身體脫節一般難受,臀部燙得像發燒。她舔舔乾裂的嘴唇,好想要求他們停下來讓她喝一口水,可是她沒機會說,自從那夜她被帶走以來,他們就不停地趕路,沿路上只休息過幾回,寄宿過幾次驛站,其餘時間她不是坐在馬背上,就是躺在馬車上搖晃嘔吐,可說是悲慘到極點。
她不但悲慘,而且還找不到人抱怨。倒不是說帶走她的人有什麼不好,事實上他們挺好相處的,只是他們趕路趕得太急了,沒有時間停下來聽她好好說話,而她最愛的消遣就是說話,可他們都不愛說話,除了老是對她笑的副將之外,剩下的人只懂趕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現在,她終於知道那夜帶走她的清秀男子名叫楊廷悠,是莫將軍的手下,還是個副將,人除了長得清秀討喜外,性子也不差。可惜的是,他並非爹爹許給她的人,她未來的女婿是另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鎮關大將軍——莫沁濤。
“夏染姑娘,你累了吧!要不要我讓馬匹停下來,讓你喘口氣、喝口水,好好歇歇?”
正當她想得正累的時候,和她共乘一匹馬的楊廷悠忽然提議道,夏染幾乎感動落淚。
“好的,麻煩你。”夏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