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到將來再說罷。”
(完)
註釋:
1、齋月期間穆斯林只能在晚禱後進食和飲水,以清真寺的號角為信;
2、奈及利亞是聯邦制國家,境內分36個州和一個首都特別行政區,由於種種原因,一州內部的行政處罰在州境之外是低效甚至無效的;
3、蠟布是西非黑人喜愛的紡織品,分真蠟布和仿蠟布,並有很多複雜的類別細劃分。
………【(一)】………
咸豐十年,春,三月初,蘇州城外甪直鎮。WenXueMi。com
塘河邊的楊柳剛在料峭的晨風裡綻開些嫩綠的幼芽,知春的鴨兒們已經嘎嘎歡叫著,成群結隊地在塘河裡遊曳,追逐著載滿冰冷河泥往鄉下去的梭子船。
虹橋邊的茶亭上照例坐了許多長衫的清談客,一面呷著熱茶,一面斯斯文文地小口品著新出模子的海棠糕。臺階下,七八個短衣幫大剌剌地或蹲或座,就著麵醬蘿蔔和熱開水,消受著他們勞碌一天中最要緊的早飯。
茶亭的四角、柱子上,新一層舊一層地粘了不少告示,有的蓋著長洲(1)縣或蘇州府正堂的官印,有的印著永昌徐氏、周莊費氏(2)的圖記,許是見怪不怪了罷,座上偌多飽學之士,竟都懶得朝這些白紙黑字多看哪怕一眼。
“永昌徐家又索團練費了,每圖(3)洋銀二百,出馬一匹,這眼下剛開春,夏糧秋繭,統統指望不上,哪裡有這些錢呢?”
一箇中年短髯的秀才嚥下最後一口海棠糕,有些憤憤地說道。
“不給怕是不行吧?”一個戴玳瑁眼鏡的年長秀才搖了搖頭:“聽說前些日子王莊不肯出錢,這徐家面子上不說什麼,私底下撤了塘河橋卡,眼睜睜看著焦湖船(4)把好端端一個莊子搶作白地,還壞了好幾條性命,阿發,是勿?”
“是來哉,是來哉!”阿發是往來四鄉的航船老大,此刻正倚在亭下河邊自家航船頭,一邊熬著宿醉,一邊百無聊賴地撓著腦袋:“吾呢好講把先生們聽,如今廂天下勿太平,吾呢航船走上海,下江北,銅鈿勿來事哉,鄉里鄉親,明碼實價,女人小伢洋錢五塊,箱籠勿分貴賤,一口價三塊!”
“咄!住口,爾這賤類,竟然、竟然……”玳瑁眼鏡勃然大怒,不留神被一口熱茶嗆到,滿腔的“竟然”竟然一個字也說不下去,只不住捶著茶漬斑斕的胸口。阿發見勢頭不好,宿醉早醒了一大半,忙不迭解纜點篙,七撐八拐,霎時間不見了蹤影。
“林秀才,正朝公,你這一把年紀,何苦跟一個撐船苦力一般見識,來來來,再換壺茶,唉,眼見得春暖,就快嘗得上新茶了。”
“是啊是啊,您老會別往心裡去,子曰,惟小人與女子也難養……”短髯隨口勸慰著,眼珠卻不住在河畔橋頭轉悠:“今天這是怎麼了,日上三竿了,這唱評彈的鳳兒姑娘怎還不來開場呢?”
那個叫林正朝的老秀才瞪了他一眼,正待訓斥,卻聽得不知哪個秀才歡聲道:
“來了來了!”
鳳兒姑娘姓柳,也不知是哪裡人士,卻道得一口好蘇白,彈得一手好琵琶,每日早場必和她爺爺柳老頭到這虹橋邊的茶亭來,彈一個開篇,唱一段《珍珠塔》,茶亭裡的秀才們,照例要聽罷柳老頭最後一聲醒木,目送鳳兒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青石板巷盡頭,才肯泱泱地傾盡盞中殘茶,蹭回書齋,去讀他們的子曰詩云的。
今日卻似有些異樣,祖孫倆雖仍捧著三絃、琵琶,背上卻各多了個醒目的大包袱。開篇唱罷,鳳兒抱著琵琶立起,朝座間深深一福,卻再也不肯坐回位子上去,只低頭緊咬著紅紅的嘴唇一言不發。
柳老頭搶到圈中,團團一揖:
“小老兒祖孫二人這些日子多蒙各位先生照顧,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