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感情了,可現在看看,發現其實也不是。
陳半肖問:“你去不去參加他的葬禮?”
邢應苔點點頭。
“我把車借給你吧。”
“……不,我坐公交車去。”
現今崇善的靈體就安放在他私人的別墅區內,等待明天送去火化。
邢應苔趕到崇善的家裡,發現父母和弟弟已經到了。邢應苔朝父母那邊走去,就聽到母親低聲問:“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邢應苔應了一聲,沒想好怎麼回答。幸好父母也不在意邢應苔要說什麼,他們一左一右將他包圍在中間,帶著弟弟在崇善的後花園裡慢慢走動。儘管壓抑著,但他父母眼神裡有種微不可察的欣喜。
邢應苔知道父母是什麼意思。
幾年前崇善在臨近邢應苔學校的地方買了這套房子,做了公證說死後要留給邢應苔。如今人果然死了,可不就應該把這裡改成邢應苔的名字嗎。邢家父母看這別墅裝修精緻、美輪美奐,怎麼能不欣喜?
邢應苔沒說話。一眼掃去,偌大的花園裡堆滿送來的花圈,邢應苔手中空空如也,尷尬感更加強烈。走近房子深紅色的大門前,邢應苔聽到裡面傳來安魂的音樂,和隱隱的哭泣聲。
邢應苔呆呆地看著那扇門。這扇門他從未踏進,光是站在這裡,邢應苔都有一種想要拔腿就跑的想法,似乎這一切都是騙局,是崇善想把他騙過來的謊話。
為什麼呢?
邢應苔鎮定心神,推開大門,就見裡面擺了一口透明的棺槨,旁邊整齊的放著幾張凳子,有一位打扮得體的中年婦人坐在那邊,放聲哭泣,旁邊還有另一年輕點的女人,握住婦人的手。
邢應苔靜靜地走了過去,透明的玻璃下,他看到崇善的臉。崇善表情平和,像是睡著了一樣,似乎是化過妝,看著有些怪異。
邢應苔怔怔地看著崇善,覺得很不可思議。他有點恐懼,因為這裡陰嗖嗖的,還很潮溼;又有點期待,好像下一秒這個男人就會坐起身,露出笑容。
邢應苔沒有坐下來,而是上前一步,他走到崇善頭邊,仔細看了兩眼。
眼角兩顆細小的痣,這的的確確是……崇善的遺體。
那打扮得體的婦人遲疑著停止了哭泣,悄聲問旁邊的女人:“這是不是邢家那個……?”
女人點點頭。
婦人皺眉,諷刺道:“他怎麼會來?”
女人‘嘻’的笑了,反問:“怎麼不會來?崇善早就做了公證,說遺產會分給他。你看,這麼多年沒聯絡。說有他的遺產,還不是眼巴巴地跟過來。”
邢應苔的出現很突然,尤其是他還站到了崇善的靈體前,更加引人注目。
聽女伴這樣說,那婦女一下子怒了,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指著邢應苔,顫顫巍巍的手又掃了一下邢家父母,連邢應苔的弟弟也沒忘。
“你!你還有臉來,快滾,你們都滾!”
邢應苔的母親脾氣暴躁,看清楚人後,發現這是崇善的後媽。所以儘管她聽了這話不高興,也強忍怒氣道:“是你家給我們打的電話,讓我們來。這會兒再趕人,成心讓人出醜嗎?”
婦人愕然,但很快就明白可能是崇善請的律師做的。崇善做事很有自己的原則,想做什麼不屑跟任何人商量,作為崇善名義上的母親,婦人不知道這事,也是可能的。
但她仍舊怒道:“讓你滾就滾,說什麼廢話?”
眼看婦人就要撒潑,邢應苔只好說:“我只是來看一眼。明天下葬,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婦人強硬的打斷,她怒極反笑,道:“求求你要點臉。要不是你!崇善會死嗎?”
邢應苔臉一下子青了。
“崇善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