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媽媽回來時,身後跟著幾個侍衛,手裡拿著椅子,幫忙簡單把床搭好,又拿了被褥過來,如此一來,顧韞主僕臨時搭起來的床,反而比軟榻還要大,何況被子就鋪了張床。
驛站房間很冷,又沒有炭盆,在屋裡坐著都要穿著厚衣,到是顧韞他們被子這麼多,晚上也不會太冷。
“大妹妹,可否勻個被子給我們?”秦桃桃要的直接,甚至侍衛們剛退出去,她便直接過來了。
“秦家娘子”
“拿去一床吧。”顧韞打斷紀媽媽後面的話。
紀媽媽不能反駁主子,只能不快的將一床被子遞過去,見主子渾不在意,她心裡憋的難受。
直到晚上去外面吃時,左右沒有人她才問出來,“娘子為何一直忍讓他們?明明是他們覺得娘子好欺負,當面一點面子不給娘子留,處處佔著娘子便宜。”
“既然答應讓他們一同趕路,路上再計較這些,到顯得小家子氣,她們沒有被褥,即便是咱們不給,她去盧植那裡要也會要到,到不如順水推舟送個人情過去。”
紀媽媽還是氣不過,“那也讓她去找盧植要。”
“你看咱們把被子給她,外人看了會怎麼想?你也知是得寸進尺,那外人呢?自然也是這樣想,可若是咱們不給,這事就變會成咱們小肚雞腸,世間的人便是如此虛偽,他們才不會去管原因,她們看到你被欺負時,只會勸著你要大度,卻不懂得不知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
“我也不想被這世俗捆綁,卻又逃不掉世俗,只能隨波逐流,明明面上大度,心裡卻也是不願的,卻又不能表露出來,也不過是個虛偽之人。”
紀媽媽聽著主子的話,心裡的怨氣一點點退去。
世人可不正是如此,遇事只勸別人要善良,用道德倫理去綁架旁人,卻也不問問起因。
“那咱們就任他們這樣欺負嗎?”
“只是趕路的幾天,又不會一直在一起。”已到了大廳,顧韞也收了話。
主僕二人卻不知,身後有一道修長身影,一分不差的將主僕二人的話聽了去。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聽著似經歷人生百態木老之人悟出人生道理,卻不想這樣的話是從一小娘子口中說出。”
王敦往廳中那小娘子臉上看去,十四五年歲,長相併不是那種讓人一眼看到便驚豔到的美,而是慢慢品,越品越有味道。
他收回目光,將大氅帽子扶到頭上,大步出了驛站,坐上馬車一路往廣陵而去。
大廳裡顧韞坐下之後,感覺到有人看她,待尋去時只見一道修長身影披著大氅大步離去,大氅將男子的臉遮住大半,從側面只看得見他的鼻和唇。
鼻子堅挺,唇很薄,與謝衡到是有些相似。
是個路過的,並不認識。
顧韞收回目光,她吃食是與呂施施主僕一起的,而宋秦兩家要靠自己,所以他們仍舊啃著顧韞分的那幾個乾糧,只給驛站後廚一文錢要了壺熱水。
秦桃桃在房間裡將被子鋪好,才小心翼翼湊到宋母身邊。
“阿孃,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桃桃,你坐下吧。”宋母拉她到身邊坐下,像往日裡一樣慈愛的將她耳邊的碎髮別到耳後,“桃桃,嬸子下面說的話你心裡一定會不好受,可是嬸子也是為了你好。”
“阿孃,你不要說了,我知道夫君不喜歡我,可是我不在乎,哪怕哪怕是做妾,我也願意。”
宋母見她這般痴情,心一時也軟了,卻也更後悔,若是當初她不逼著兒子,讓兒子先與顧韞成親,哪怕日後再把秦桃桃接進門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只是現在卻是不行了。
“桃桃,你想一下,日後每天過這種丈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