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導刑風,是想改變他的行事態度,以至不論他的父親今後可能隨舊軍或歸或反,身懷武道天賦的刑風至少也不會是進攻昭國的前鋒大將。”
莫葉的話未說完卻先沉默起來,最後她放在雙膝上的手握了一下拳頭,鼓起勇氣將最後一句話也說了出來:“剛才師父問我會如何選擇,其實是想知道,如果真有那麼兵鋒相對的一天,我是否能用與他的這段童年莫逆交情來牽絆住他遵從父命的決定?”
林杉的臉上現出驚容,他伸長手掀開馬車門簾朝前方刑風騎行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放下布簾,看著莫葉說道:“你的想法超出了我對你的預想。”
他舒了一口氣又說道:“原本剛聽到你說出的話,我有些憤於你竟會把我想成這個樣子,不過緩了一念後我不得不對你承認,我動過這個念頭。如果你不是一個女孩子,我可能真的會這麼計劃。”
莫葉忽然說道:“師父,別怪葉兒會這麼想,我在禮正書院的男孩堆裡生活學習幾年了,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思考方式。能猜到師父的想法,我也很吃驚,甚至還有些得意與喜悅,但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甚至因此有些害怕童年時期盼的事,不想讓你告訴我那些我以前求著你說的事。”
(095)、入莊
“人在長大後確實會隨之要面對很多麻煩,而人隨著身體的長大,智慧和勇氣也需要增長,這是一定逃避不了的。”林杉說完這句話後,語氣漸漸又變得溫和起來:“你所擔心的事是存在的,我雖然不能幫你完全鋪平道路,但我必然會替你剷掉幾處最大的麻煩。”
有一些事,在此時這對師徒雖然都沒有完全說明,但就是這樣一個模糊的承諾便讓兩人都安靜起來。
莫葉再次垂下頭,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眼中卻沒有一雙手的影像,只有心中一句聲音清晰的話:師父,如果幫我會讓你涉險,我情願在這鄉野山村藏一輩子,但我最擔心的就是天下可能根本沒有我的藏身之處。
林杉沒有再說話,他身體放鬆的靠在車廂板上,心中其實在想著另外一件事。他此時好奇與憂心的是,這位川州軍的幕後統領是誰?
能在當年的激流之中瞅準時機全身而退,遍佈軍士於天下,用我昭國的土地錢糧替他養兵,若其人心有歹念,我昭國豈非如同時刻被慢性毒藥纏身一樣?而且能讓川州軍本來就渙散的軍心束在一起,並臣服於一個人,這個人必然早在川州軍還未解散時,就提前在軍中潛伏了很多年,佈下層層權網。這樣的一個人,究竟是誰?現在又藏在哪裡呢?
騎行在前方的刑風或許無法想象,這兩位在他印象中言語想法默契的師徒,此時就在自己身後的馬車車廂中,沉思的方向完全走向反方。他們一個在想著如何逃避,愁於如何逃避,另外一個則在苦思潛敵,憂於敵勢。
而這些問題全是不可能告訴他的秘密,但又有著與他沒有完全斷絕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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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葉一行人在到達西風莊園時就看見莊園門口等著一位禮正書院的夫子。林杉下車與那位夫子聊了幾句才知道,原來大家因為忍不住的興奮而全部早到,現在已經在莊園內的會客大廳等待,為了防止後到的人找不到位置,院長特意讓一位夫子在門口等著。
馬和車自有莊園門口專門服侍遊客的莊丁引到側院的棚房去了,林杉對那位夫子說了聲有勞,然後一行四人隨那位夫子進了莊園。
這西風莊園才建成三年餘,在這附近的名聲卻早已傳開,也不知道是哪家生意人開辦,雖然遊玩一次的費用不低,但還是讓許多大戶人家為之嚮往,原因只在這家莊園的特別之處。
根據知道的人講,這家莊園屬於半開放式,私人山莊的建制,卻可供外人花錢遊賞。除了年節那一個月閉園,其他時節一個月會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