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南昭皇帝特意想要對三兒子培養的一種心性,卻同時也是三皇子王哲常感頭疼的事情。
做什麼事兒不能培養耐心,偏偏要表現在學習字畫這行當上?
就在王哲的耐心快要崩潰了的時候,外頭突然快步奔進來一名旗令兵,看見王哲後,立即單膝著地,拱手稟告:“稟少帥,城外來了一隊兵士,敵方主將在叫陣,不知少帥是否下令迎戰?”
………(未完待續)
(941)、把人交出來
…
下令迎戰?
王哲伸出兩根手指摸了摸下巴上青淺胡茬,朝一旁還在低首研究“四君子圖”的鄒先生看了一眼,然後目光又轉回到眼前稟事的旗令兵臉上,良久沒有說話。
早在進入橫源城之時,他們這一隊人的任務中心就已經定下來了,除了運送物資,沒有作戰任務。
臨時改變軍令是不行的。如果通訊不暢,事先與厲蓋那邊商定的配合工作除了漏子,於兵家而言可是大弊。這點基礎常識,王哲心裡知悉得還是很通透的。
但這個在外頭叫陣的敵軍將領未免太過“熱情”了些,如果要排一個序次,算上現在的這一次叫陣,對方在今天這一天時間內,已經陸續叫了四、五次了。
叫了這麼多回,也不見對方有強攻的行動,連嘗試性的強攻部署都未見有。大半天以來,旗令兵傳遞的訊息,對方陣營一直只是規矩的排在離城樓百丈距離外。這樣的安排、這種耐性,其中極有可能隱藏的意思,要麼是準備搞陰謀暗算,要麼就是有別的事兒,要面對面的談。
對方要求面見的,自然就是此刻橫源城中的正主:王哲。
雙方已經算是撕破臉了,不太可能坐下來談,所以對方沒有派信使進城交涉,而是直接用了叫陣的方式。這其實也意味著,待會兒王哲若是出去談了,談不攏的結果就是立即開打。
憑王哲的本性,他是想打的。但要遵循出發前與厲蓋的約定,他就又要以守為主。可是這個在城外叫陣的傢伙未免太聒噪了,簡直沒完,連主旨教授王哲淡定心性的鄒先生不斷聽著這樣的訊報,此刻都已經感覺有些不耐煩了。
“三公子。算起來這是敵方第五次請你了吧?”原本躬身低頭,一手託著長卷的“四君子圖”,一手捏著一片極為剔透的薄水晶片。在細細觀摩畫作上紋路的鄒先生忽然站直身,將目光轉投過來。
“是的。”王哲心下微怔。一邊暗自琢磨著老師的意圖,同時表面上應承道:“學生旁觀著老師剛才一直在看那幅畫,沒想到同時也將雜事記掛得這麼清楚,老師的心真細,學生再次感到佩服。”
鄒先生與王哲同在軍營中行走,已經不是一兩年的師生情分了。
上有父親的特授,下有這麼多年的交情,除了有時候覺得老師教授的學識太繁瑣。王哲對這位鄒先生的態度,大致可算亦師亦友,時不時也主動放下身份的去捧幾句。對此,鄒先生亦是心中有數,偶爾也會偏離了自己教授學生的本意,就似現在這種情境,稍作放縱。
“我隨同三公子在外遊歷,也已經有好幾年光景了,撇開別的不說,我的學生有事兒。做老師的怎麼能絲毫不顧呢。”鄒先生捋著下顎薄須,說話間表情一派嚴肅認真,實則悠悠然有些自抬的意味。
對此。王哲卻是見慣不怪,由他去了。
略作思忖,王哲便趁勢問了聲:“此事既已經驚擾到老師了,學生忍不住發問,老師對於此事的看法……”
王哲的話還未說完,鄒先生就已經抬手擺了擺:“三公子,您是軍中主心骨,這樣的大事,問我這一介賦閒人。不妥、不妥啊。”
不屬於自己能力範疇的事,從不伸手過界。即使掛心也表現得不上心,這亦是鄒先生一慣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