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重傷,所以他將自己這個親手殺死易昌家眷的兇手推出去當替罪羊是理所當然的事,想到此處,右手便向懷中探去,忽然覺得一股兇猛猶如野獸的氣機向自己逼來,將自己籠罩其中,身體右側亦產生不祥的感應,駭然望去,只見劉虎雙目圓睜,緊盯著自己,而劉信站在離他右側十米之處,雙手把玩著八把長僅兩尺的雙頭標槍。雷猛尷尬地站在那裡,右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的放在懷中,額頭上豆大的水珠不停地滴下,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珠。
易昌聞言,似是心動,沉吟不語,元成邑立意收服,也不急著催促。
雙方對持良久,元成邑終於不奈,沉聲道:“易兄考慮得怎麼樣?”
易昌放聲大笑:“哈哈哈,任你奸詐似鬼,仍舊只能喝老子的洗腳水。我只不過在推延時間罷了!我易家的孩子,豈是貪生怕死、戀慕功名之徒,生死有命,我兒自有他的人生,我可管不了那麼多。”
元成邑雙目透出怨毒的光芒,寒聲道:“你以為他們逃得了嗎?”說罷右臂一揮,身後眾人紛紛撲上,將易昌圍在當中。
雷猛這時才從劉虎、劉信二人的威脅下解脫出來,不停地喘著粗氣,將手從懷中拿出,退至一旁。
易昌眼見眾人攻至,凜然不懼,手一揚,朴刀已然拔出,雙手舞動,只見刀光閃閃,將自己守護得滴水不漏,元成邑手下高手雖多,但大多沒有聯手過,缺乏默契,反而礙手礙腳,互相制約。
元成邑見狀,怒喝道:“留幾個對付他就行了,其他的人退回來。凌千里,速拿虎符去校場調遣我佈置好的騎兵,追擊漏網的餘孽!”手一揚,一道黃光向凌千里擲去。凌千里知道這是最後得到元成邑信任的機會,顧不得抵擋易昌砍至的朴刀,長槍在身後舞出一片寒光,護住身體,拼盡全力躍向虎符,刀光閃初,凌千里右肩綻起一朵血花,但凌千里總算抓住了虎符,頭也不回地奔向城中,留下一路血跡。
圍攻易昌的眾人,除了內圍的人,均想退下,易昌大喝一聲:“想走,哪有這麼容易!”刀勢一展,一股其寒勝冰的刀氣竟將眾人籠罩其下,令他們欲罷不能,空氣中寒意逾來逾盛,功力稍差的只覺關節漸漸僵硬,運轉不靈,心中暗自叫苦。
衛非忽然騰空而起,竟渾然不懼易昌那充塞天地的刀氣,右手鐵尺一揮,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充滿奧妙無方的曲痕,將易昌綿密的刀網割開一個缺口,喝道:“還不退下!”
功力較淺及離戰團較遠的人紛紛乘機跳出易昌的刀氣籠罩之外,只餘劉廉及三個元成邑網羅的高手離易昌最近,仍在酣戰。林子彬和劉貞後退時動作稍慢而且防守略顯鬆懈,立即中刀濺血,林子彬胸腹受創,腸開肚爛,倒在地上不住抽攣;劉貞的頭顱竟被斬去半截,只餘鼻子以下的半個頭還接在脖子上,斃命當場,其他人目睹此慘狀,心底不由寒氣直冒。跳出戰團的諸人心神略定,便各自沿著馬蹄印追去。元成邑雙手負在背後,在三丈外望著易昌與劉廉四人打鬥,既不出手對付易昌,也不順著馬蹄印追趕逃跑的敵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圍攻易昌的四人,除了劉廉,一人使劍,劍身狹長,招式專走偏鋒,狠辣異常;一人用掌,步法靈活,如同蝴蝶穿花般在易昌周圍遊鬥;還有一人揮舞著一根熟銅棍,勇悍絕倫,拼命搶攻。易昌與他們酣鬥了約一柱香的時間,自知大軍將至,命不久矣,決意拖這幾個圍攻自己的人陪葬,心恃道:“劉廉名列柱國,手底下果然有些斤兩,那用劍的該是巴山顧家的高手,使穿花遊身掌的和那用棍的不知道是誰?”當下喝道:“我易昌刀下不死無名之鬼,你們幾個鼠輩報上名來!”
那使棍的大漢怒道:“大爺乃東郡秦赳,用掌的是我結義兄弟成逍,另兩位是瑤郡劉柱國和巴山顧碣。現在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