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你替我接的骨頭?”趙渝緊緊盯住她。
“公主,這個,誰接的不都一樣麼,反正把骨頭接好是最重要的。”莫研陪著笑臉,不等她再問,嗖地一下就溜了出去。
其實不用再問,趙渝也明白了,除了小腿,自己胸前尚有一處骨折,竟也是那人所接起。想到接骨之時,身子被他看了去,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忙強迫自己忘記此事,不敢再深想下去。
外間耶律菩薩奴低聲交待莫研:“出了小鎮,大營就在西北方向,你往那邊直走就行了。若認不得路,就繞著山腳走,不會錯的。”
“哦。”
“還有,”他聲音壓得更低,“展昭體內的毒已經聚在一處,你萬不可讓他運氣動武,否則毒入心脈……”
莫研聞言一凜:“我明白。”
耶律菩薩奴復望了馬車,儘管車內盡是他放心不下的人,但眼前的事關係更為重大,由不得他再遲疑,他朝莫研點點頭,示意她快走。
隨著莫研一聲輕叱,馬車緩緩駛動,因為車內有傷者,她駕車非常小心,亦不敢揚鞭催促,馬車只是徐徐而行。
趙渝本以為那人會上車來,等了許久,直到車輪頻頻碰到石子微微顛簸,知道已經到了鎮外,卻始終沒有見他上車來。她在心中按耐了又按耐,極力要自己壓制住想詢問的慾望,終還是忍不住朝展昭開口問道:“耶律大人呢,怎麼不見他?”
耶律菩薩奴的另一身份不便對趙渝明說,自然他去追蹤那些宋朝官兵亦不能說,展昭只道:“耶律大人覺得與我們一起同回大營,多有不便,故而他已先行一步。”
“他走了……”
趙渝微微訝異,黯然垂下雙目,心中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惱怒:他竟連說都未與自己說一聲就這麼走了。
展昭見趙渝模樣,以為她心中不滿,解釋道:“南院大王耶律重光本命他守住北面熊窟,而耶律大人為我們耽擱數日之久,還請公主體諒他才是。”
“那……為何鎮上來了大宋官兵,他就要我們趕緊走呢?”
對於她此一問,展昭早有對策,對答如流道:“那些人喬裝打扮,來遼境不知所為何事,若是生事,讓人知道公主恰好在鎮上,只怕難逃干係。耶律大人也是為了公主著想。”
趙渝雖然覺得他所說有理,但卻似乎還是難以說服她,想了片刻,還欲再問,卻見展昭咳了幾聲,盤膝閉目調息,她也只得不再問了。
馬車直行了一天一夜,因莫研不敢讓馬車疾馳,但又想早些到達大營,好讓大哥和公主妥善休息,故而連夜裡她也不休息,一直在趕路。
天初初亮時,她才停下來休息,藉著曙光,大家各自吃了些水和乾糧。
“還有多久才能到大營?”
趙渝讓莫研扶起她,朝車簾外望去。清晨的薄霧飄來散去,朦朧中隱約能看見遠遠的伏虎林西側山壁上的玄色巨石,在一片鬱鬱蔥蔥的密林中份外顯眼。
“我記得那塊石頭,”莫研想起,“我們來時我就曾看見,應該不遠了,大概再行半日便能到達大營。”
趙渝輕舒口氣:總算快到了,雖然是遼國大營,但不管怎麼說,大營內起碼有大宋的侍女侍衛,能見到他們,對於此時的她來說也是份安慰。還有一點是她不禁要去想的,那人是不是早已回到了大營。
莫研飲下一大口水,隨意抹了抹嘴,便預備到外面繼續駕車,卻被展昭喚住。他遞過件外袍,柔聲道:“清晨霧氣潮溼,你先籠在身上,待日頭出來再脫也不遲。”
“好。”莫研接過穿上,朝他一笑,才掀簾出去。
趙渝將這一幕收在眼底,忽又想起自己在京城時見他倆的情形,當時她就覺展昭對莫研十分親密,此時他倆果真成婚,她想來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