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射,映著溪面的熊熊火焰,真是一個令人感受深刻雋永不能稍忘的景象!
寒山重緩步踱去,前面,在探舞著兵器的幾名大漢已狂怒的叫吼起來:“浩穆院的狗種,是人養的就滾出來拚個死活──”
“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豺狼,十惡不赦的江湖敗類,有種就出來硬拚啊!………”
在他們揮舞的光牆精芒掩護之下,僅存的十餘名大鷹教徒,正在惶恐的顫懍著,不但鬥志全失,他們的臉上,更明顯的表露出無比的驚懼之色。
已經叛離了的三十來名浩穆院奸細,這時嚷鬧成一團,他們無所適從的擠來推去,惶惶不安,有的甚且悄然往外溜走。
兩名叛徒剛剛脫離群眾,進入黑暗之中,已與寒山重迎個正著,他們沒有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其中一個已慌亂的問道:“喂,前面的可是大鷹教的兄弟?”
寒山重嘆了口氣,語聲冷如玄冰:“不,我是你們浩穆院的兄弟!”
這兩個人驚惶的互望一眼,就待往旁邊開溜,寒山重微一抬步,已攔在他們面前,於是,兩聲恐懼的呼聲出自二人口中:“天呀……是院主……”
寒山重毫無表情的道:“你們自裁謝罪吧,不要再煩我動手!”
平淡的幾句話,卻宛似含有無比的震懾之力,這兩名叛徒顫懍著,痙攣著,終於,他們在寒山重冰冷的目光裡看到真正的絕望,那九牛九馬也扯不回的絕望,刀光微閃,兩股鮮血已在他們自己的橫刀下自咽喉裡迸出。
彷佛像一根遊絲那般不易察覺,寒山重輕細的嘆息著,他返身再向前行去,他行去的方向,正是大鷹教及浩穆院一干叛逆的後面。
一個浩穆院的叛徒突然發現了寒山重,他幾乎窒息過去的尖聲大叫:“院主………老天……院主……”
似一包猛烈的炸藥突然在人群中爆開,頓時一片驚悸與哀號的聲音響了起來,三十名左右的浩穆院叛逆,已像是火中之獸,盲目而慌亂的衝擠奔逃,你推我擠,恐怖得只在眨眼之間已潰散解體。
寒山重大吼一聲,憤怒的叫:“叛徒賊子,萬死難贖爾等之罪!”
“罪”字在戟斧的鋒利刃口下同時並曳,六名浩穆叛逆已被攔腰斬成兩截,血正在空中濺灑,又有八人被那旋轉如飛的皮盾震入溪裡,而溪水之上,火光尚在熊熊未熄!
在前面,用兵刃舞成光網掩護的大鷹教為首者,共有五人,這時,他們也已察覺出後邊形勢的騷動與突變,其中兩人急忙抽身奔出,光芒倏斂中,又有三名大鷹教徒被一直未曾停息的弩矢射中,慘叫著栽倒地下。
這五個人,乃是大鷹教第一流的好手:“左鞭右柬三煞劍”,武功之強,俱為一時之選,在大鷹教中,地位僅次於九隼環,此時,左鞭方華與右柬魏一恆雙雙飛撲而至,他們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四五顆鮮血淋淋的頭顱已迎面飛來,二人鞭?齊揮,擋過一邊,眼看著又已數人在一個黑衣人的追殺下屍橫就地。
左鞭方華是個胖大的禿頂壯漢,性子最為暴烈,他睹狀之下,響如焦雷般怒吼一聲,快得像一陣風撲向那黑衣人──寒山重。
寒山重爍亮的戟斧血跡殷然,他正自一個半轉,又將兩名叛逆狠狠劈倒,一條由七節雙刃鋼骨造成的長鞭,如毒蟒舒捲,暴纏而到!
重重的一哼,寒山重頭也不回的手腕一顫一抖,戟斧的尖端驀然一晃,幻出斗大的光弧九圈,那麼巧妙的“叮噹”一聲,將左鞭右掌的“雙刃鞭”磕出三尺!
幾乎被敵人這一手功夫驚得一楞,方華龐大的身軀橫出了兩步,他氣得大叫一聲,就勢一個猛旋,嘩啦啦的鞭節長響中再掃對方──就在他這一轉一頓之間,又有五名浩穆叛逆血濺命殘於寒山重斧下了。
寒山重冷冷一笑,身形驟然貼俯,左臂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