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皮盾迎架中,他的戟斧閃著森森寒芒,猝然來到方華的陣腳之間!
速度快得幾乎是不容思議的,左鞭方華怪吼一聲,雙刃鞭前探後卷,連出三招五式,自己卻冷汗涔涔的倒竄九尺。
寒山重一個翻身,人已橫著飛起,悄無聲息的,一柄烏黑的單?倏然探到了他的頭旁!
左腕倏沉猛翻,戟斧斜斜抬起,“嗆啷”一聲,他已用雄渾的抬肘之力將偷襲者撞退三步,紫紅色的皮盾卻似來自天外,“呼”而從上猛擊而落!
那位偷襲者,正是右柬魏一恆,他來不及察看自己握柬的右手虎口是否破裂,已心驚膽顫的拚命躍退。
左鞭方華乘時再上,左手鞭的奇異招術滾滾湧出,他口中邊狂怒的大喊:“投誠的浩穆院朋友,他媽的你們怎麼只曉得逃命!和這小子拚呀……”
寒山重有趣的微微一笑,倏忽一招“二神垂眉”,跟著一式“鬼決天河”,左鞭方華的招術任是潑辣詭異,與一般技藝採相反的路子,卻也衝突不出對方那一片浩瀚凌厲得如汪洋大海的煞手中!
他怪叫一聲,再度躍出,右柬魏一恆的淬毒焦鐵?亦在一個時間被寒山重展出的斧影盾風撞得盪出三尺!
寒山重狠毒的快跟而上,一式“神轉天盤”,加上一招“鬼手奪魂”,在左鞭方華心膽俱裂的著地翻滾裡,“喀嚓”一聲悶響起處,右柬魏一恆的身軀已被活生生斬成兩半,瘰瘰糾纏的內臟腸流濺得四周皆是!
極為平靜的,寒山重冷冷注視著方華那龐大的身軀在地上連連翻滾,這副景像,實在夠得上狼狽,更狼狽得可恥與可笑!
左右的浩穆院叛逆,已蕩然無存,地下是一片死狀淒厲的殘肢斷骸,或有僥倖者,只怕在今後的歲月裡,也不會再有安寧的日子了──除非他們是白痴,會遺忘眼前的深刻殘酷!
左鞭方華亡魂落魄的在地下滾爬,邊聲嘶力竭的大吼:“三煞劍……三煞劍………快來這裡……浩穆院有高手在此……快呀……我們已經支援不住了……”
橋對面的深幽楓林裡,彷佛埋伏了千萬名弩箭手,而那些弩箭手,又像是天生不懂得什麼叫憐憫,什麼叫仁慈,一片片,一群群,一堆堆淬有劇毒的藍矢毒弩,似是毫無止境的漫天飛舞,尖嘯縱橫,叮叮之聲,時密時疏,時濃時稀,夜空中藍汪汪的箭矢濺散迸飛,像滿天蛇眼閃眨,似鬼雨灑噴,以三柄長劍舞起的光牆,卻已顯而易見的鬆弛與淡薄了。
僅存的七八名大鷹教徒,在方才的短暫時間裡,又躺下去兩個,左鞭方華的嘶啞喊叫在這時特別顯得恐怖與驚惶,三煞劍中一個瘦小精?的老人,手持長劍如風狂雲飄,銀光縱繞中,他憤怒的回叫道:“老方你窮嚷瞎叫個什麼烏?他媽的這裡也要退得下人來才行呀,浩穆院那些狗種一個個縮著頭不敢露面,光用這些勞什子毒箭佔便宜……”
左鞭方華在這深秋的寒夜,竟然滿頭大汗,他左手的雙刃鞭倏而舞起七道鞭虹,自己已極速的從地下跳起,愴惶回頭望去──
黑暗中,在溪面逐漸熄滅的油火光芒下,他的後面除了滿地屍體,已經失去了敵人的蹤跡。
這時,寒山重早已靜靜的站到方華右側的暗影中,他不必擔心己方射來的毒矢,有三煞劍正在手忙腳亂的招擋著,他只帶有幾分嘲弄意味的,瞧視著那惶恐迷惑的左鞭方華。
“假如天下有所謂‘懦夫’,使鞭的朋友,你就是了,心裡害怕,為什麼不棄鞭逃走呢,嗯?”
左鞭方華大大的哆嗦了一下,惱然轉身尋視,寒山重已像一道淡淡的煙霧,輕悄悄的飄移到他的面前:“方朋友,我來了。”
方華肥胖的大臉抽搐了一下,驚悸的退後,寒山重冷沉的道:“你要滾,現在正是時候,再晚,就遲了。”
這位龐大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