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展飄絮曾親要他的胞妹展萍出來向我敬酒……他並答應,事成之後,展萍即許我為妻……照展飄絮推斷,大鷹教此次聯合狼山派、匕首會、白馬幫、錢老大、萬筏幫、李家寨等七個幫派合力進攻浩穆院……得手的希望甚大……我也有此感覺!事後,我回來說動了花亮……”
寒山重吁了口氣,冷漠的道:
“那麼,姓展的什麼時候又動腦筋到夢姑娘頭上來了?”
固光舔舔乾裂的嘴唇,緩慢的道:
“這是在院主回來之後,……由留仲同田萬仍傳遞訊息時說出去的,田萬仍又告訴了展飄絮……展飄絮手下有一個香主,叫做孔樵,以前曾與五臺派有達交往,他當時即將夢姑娘姿容之麗向展飄絮說了,展飄絮中年未婚,便是因為眼光太高,一般女子俱不中意,那孔樵誇完了夢姑娘,殿飄絮不禁心動,便問他一句:較本掌門愚妹如何?那孔樵回答說:更勝十分,於是,展飄絮便異常慎重的交給了我這個行動……”
寒山重平淡的道:
“你看見古澄及範標來至太真宮外,便以為浩穆院大勢己去,正可藉機行動,在吾等力鬥敵人之時,你上樓召進了守在門外的祝成與白化民二人,在他二人入室後淬不及防裡,於極近的距離中以焦鋼短刀及烏金奪分殺了兩人,再將室內哀嚎奔逃的四名使女完全斬斃當場,然後,你由你熟悉的秘道里去追趕逸走的夢姑娘,在出口的心齋,你追上了夢姑娘……”
說到這裡,寒山重雙目修睜,驀然回頭望去,夢憶柔雙手蒙著面孔,搖搖欲墜的斜倚在牆壁上,寒山重回過了臉,森冷的道:
“那灘血,是夢姑娘的?你傷了她哪裡?”
固光覺得全身發冷,他不敢正視寒山重的目光,垂下了頭,囁嚅著道:
“是……是……是我追殺那四名使女時……夢姑娘出手救援……我……我用反肘擊傷了她的背部……那灘血……是她奔到心齋時被那張錦墩絆了一跤吐出來的……我……我並沒有再傷她……只點了她的啞穴,又退回了秘道……”
寒山重轉身過去,毫不避嫌的一把將夢憶柔抱在懷中,冷漠的道:
“長雄,將固光押入困龍洞水牢,待金堂主回來後再行處置,沒有本院主禹堂主之諭令,任何人不得提審!”
司馬長雄恭應一聲,一把提著狼狽不堪的固光後領,連拖帶拉的走出秘道。
禹宗奇讚許的向寒山重點點頭,躬身道:
“本堂即往肅清大威門之殘敵,哦,夢橋之前的大鷹教餘孽,已全部斬絕,只有屠生受傷逸去,院主,司馬長雄恐怕也有不輕的內傷。”
寒山重沉吟了一下,道:
“禹貴主請出去,在下需送憶柔至宮內後即往探視各處戰況。”
禹宗奇再度躬身,率領三十名浩穆所屬迅速向通盡頭行去,寒山重目送他們背影消失,在又恢復暈黯的光線裡,他托起夢憶柔的下領,語聲帶著哽咽:
“柔……妻……柔……妻……”
夢憶柔放下蒙著臉的雙手,淚痕未乾的仰視寒山重,她惶恐的摟著他,激動的道:
“山重……哦,山重……”
寒山重輕輕吻著那兩片冰涼的柔唇,低沉而顫抖的呢喃:
“柔……我對不起你,你原可以不受這些折磨……不受這些凌辱……”
夢憶柔蒼白的笑了,她低怯的道:
“我很好……我心裡充滿了快樂與安慰……我最恐懼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山重,當你的腳步聲響在壁外,我多麼希望這腳步聲是你……等它消失,等那石壁的聲音合攏,我想我是完了……山重,想不到那真的是你……而你更沒有出去……我知道你是記得我的,在冥冥中,你是知道我在裡面的……你會知道我的心在呼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