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但是,這卻並不妨礙大家討論的熱情。
珍珠養殖是一門深奧的技術,只有少數人才有資格接觸內幕,但是,珍珠蚌的加工卻需要大量的人工——開蚌取珠、清洗、分揀、串珠……
別看赫蒂年紀小,做起事來一點也不輸給熟練工。
女工們聚在工房中做活,手上忙碌著,嘴上也沒清閒,討論著帕布里奇亞最熱門的話題——矮人以及參加社交際的各路貴族。
對於普通人而言,以上二者都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一旦存在距離感便擁有了神秘感,而神秘感則是各種謠言、傳說的最初驅動力——當然,要承認,女工們的各種“傳說”還是有一定事實依據的,只不過,事實的比例往往是1成不到……
所以,赫蒂十分“榮幸”地聽了一整天的各種據說——
據說,矮人們的身高與腰圍一樣;
據說,矮人們鬍子比衣服還長;
據說,矮人們的力氣比島上最厲害的騎士還大;
據說,矮人們一頓能吃掉5斤的糧食,所以,才不得不到帝國買糧;
據說……各種所說,無論靠譜還是不靠譜,都給單調枯燥的打工時間增添了別樣的樂趣。
一天忙碌之後,赫蒂帶回來的工資不是錢幣,也不是食物,而是珍珠——成色一般,造型不佳的珍珠。
用這些賣不上價的廉價珍珠抵工資是珍珠場場主們的慣用技量,而愛美的女人們往往也很少拒絕這樣的誘|惑——她們戴不起一串幾百金幣的昂貴珍珠項鍊,至少可以戴上這樣普通的,以此自我安慰,不是嗎?
珍珠項鍊是送給維爾莉特的禮物,維爾莉物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她要給她一個驚喜。
勞累的結果是早睡,等不及維爾莉特下班回家,赫蒂已經早早休息,一直睡到夜半時分,才被一陣細碎的移動聲吵醒,仔細一聽,竟是尖細的鞋跟與樓梯碰撞的聲響——難道是母親回來了?
小赫蒂點亮燈,手託油燈慢慢mo索了出去——
“母親?”她望著那個手提兩個小皮箱的身影,悶悶出聲。
“哦,赫蒂,親愛的小寶貝,可愛的小赫蒂,你居然還醒著,我真不知道這應該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維多利亞轉身望著小赫蒂,一臉苦惱。
赫蒂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番,再次固定那兩隻小皮箱上:“您要出遠門?”
“是的,是的,現在立刻馬上出發,”維多利亞雙手交握,置於頜下,45度仰首,眼帶些微淚光,滿面都是少女式的感動與激動,用一種夢幻般的語調說道,“你知道嗎,他要帶我去塞浦維亞,就我們倆,沒有車伕,沒有女傭,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這是一次多麼浪漫的旅行啊,就像帕米爾與愛莉雅一樣。”
帕米爾與愛莉雅是傳統文學中廣受爭議的人物角色,他們出身高貴,卻因愛情而私奔,既為衛道者抨擊,卻受年輕人的追捧。
小赫蒂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純棉睡袍,白色的質地在多少洗曬之後有些泛黃,在昏暗的燈光之下,更是偏向於橙色而不是白色。她望著維多利亞,冷靜地近乎冷酷,腦中不由地想起外公生前對母親的評價——
“她就像是一隻愚蠢的小鹿,總是莽撞地闖進男人們精心設定的陷阱,被追逐、被享用,一次又一次,就像她的母親一樣,智商永遠停留在十六歲——如果不是她們的容顏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恐怕早就像秋天的枯草一樣被人任意踐踏蹂|躪。”
外公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調輕緩婉轉,像是yin誦詩文一般,漫不經心卻又優雅異常,那姿態是如此之閒適,好像這種苛刻到近乎刻薄的評價並不是出自他的口,也不是用於評價他的女兒與妻子。
維多利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浪漫情懷之中,高興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