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原是臨縣商賈之女,家道中落才迫不得已出來彈奏清曲賺些碎銀。”王老闆將段小樓請自二樓臨近琴臺的雅座,順帶給直至上樓目光仍未離開唱曲姑娘的段小樓解說一道,併為她倒了杯茶。
“有錢人家的小姐縫難能依靠著素日修身養性的才藝過度難關算得不錯了,換做尋常人家的姑娘約莫只能賣身為奴或落得更不堪的下場。”段小樓收回探究的目光端起茶潤了口,語氣中帶著難得一見的絲絲漠然,讓王老闆微微一愕,卻又在下一刻見段小樓從懷中摸出一顆銀錠子擱在桌面上:“端些茶點與我,剩下的便贈送與那個姑娘,是聽曲的錢。”
這足足五兩的銀錠除去茶錢至少還盛有三兩有餘,大戶人家作為打賞錢也算得闊綽,可偏偏前一刻段小樓還漠然待事,現下又雪中送炭,王老闆一時之間不知她作何想,也未多加理會的收了銀子,吩咐小廝做事。
不多時,小廝便送來幾盤精緻的茶點,段小樓伸手便抓了一塊塞進嘴中,合著茶水一送下肚子,老闆見她狼吞虎嚥的模樣,笑道:“柳姑爺,若我不是知曉你是柳家姑爺,我定會認為你這幾日被人薄待了呢。”
老闆說的實在卻也真不知段小樓這兩日‘為情所困’,還真食用甚少。段小樓口中塞著糕點,含糊不清道:“老闆,我看你生意不錯,要不你先招呼他人。”
王老闆自覺有些失禮,尷尬一笑,將提在手中的茶包送與她茶杯面前:“這是我們新烘焙的茶,你拿回給木夫人嚐嚐,看何處須得改進。你今日的茶點就算是我請姑爺的,你的銀錠在下也盡數贈與那位姑娘了。”
段小樓低頭朝一樓一瞧,果見見收了琴聲的姑娘對她感恩一笑,再敲眼前包好的茶包,段小樓戲謔的目光一掃老闆,不免打趣笑道:“漂亮岳母乃品茗人中一等好手,我也是略有所聞,我那便宜岳父縱觀外貌是配不得我岳母,可岳母卻是心愛她的緊,你可是沒半點希望哦~”
老闆臉色霎時驚~變,誠惶誠恐:“姑爺,你可別亂想,我只想請木夫人品出這茶是否有還藏有拙劣之出,若沒有,我便打算提一等價格售賣的啊。”
見他急的出汗,段小樓也不捉弄他了,只見老闆用袖口擦汗再道:“柳姑爺,你聽,這曲是姑娘送與你的。”話落,便如逃生離開。
絲竹之音沁入耳中,段小樓循聲朝臺中再望,只見那姑娘纖細之手綿綿撥絃,琴聲時而清亮高亢時而緩急有序,不可否認這姑娘的琴藝的確值得眾人沉醉,段小樓卻將眸光轉回糕點之上,繼續囫圇吞嚥。
“吳老爺,聽聞令公子得了進士,不多日朝廷便委派官銜與他,這對你來說可是天大的喜訊,更是我們成陽縣一大殊榮,倒時公子載譽而歸莫忘請我喝上一杯啊!”
“好說好說,等我兒歸來,那幾日你們幾人的開銷皆由老闆包攬,保管你們盡興。”
“那吳老爺你的錢袋子可要裝滿待我們來哦~”
正當段小樓吃的甚歡之時,三五人昂首闊步的踏上二樓,尋了最好的雅座隨坐,段小樓見他等身著與身後跟著家衛,不用想便知定時這成陽縣的鄉紳,排斥的呲了下牙,便打算視若無睹的填飽肚子離開。
那幾人叫了茶水,領銜而來更是自鳴得意的上方位之人,綴了口茶,忽而重擱茶杯,神色兇狠道:“我兒如今作了官,我也今非昔比,若那柳家木雅歌再與我作對,看我怎麼收拾她。一個女娃也敢再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此人正是被木雅歌送進過官牢的吳老闆,吳乾!
他發狠之聲恰巧被琴聲方畢便引得的雷鳴掌聲給壓了下去,段小樓一字也未入耳,可與吳乾同桌吃茶的同行人聽得分明,他們笑臉拍著馬屁道:“你說的極是,這木雅歌哪是你的對手,暫不說她是個女子,瞧她經商的手段也不能與你相提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