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樣學樣地走過來,笑嘻嘻地跟著喊:“雲二叔。”
男子的視線掃向蕭惟暄,頓了頓。然後道了一聲不敢,低頭行了一禮:“雲文放見過世子。”
蕭惟暄眨了眨眼。小小聲哀怨地嘀咕:“我就說我打小就是爹爹不疼,二叔不愛的,胎沒投好……”
雲文放聽著這話看著蕭惟暄那肖似某個他討厭的人的臉,嘴角抽了抽,然後裝作沒有聽見,轉頭去教育侄兒。
雲逸低著頭乖乖聽訓,二叔沒有自己的孩子,他自幼開始有一大半的時間是留在雲陽城裡跟著二叔的,所以他其實不怎麼怕爹孃,但是他怕二叔,他對之前阿暄說的脾氣好的人發起脾氣來更可怕也是深有體會。雖然二叔從來不打他,也幾乎沒罵過他。
蕭惟暄見沒自己什麼事情,就在一旁蹦蹦跳跳玩自己的,等雲文放教訓完了雲逸之後轉過頭便沒看到蕭惟暄人了,馬還在原地,不由得皺了皺眉。
幾乎是立即的,蕭惟暄的聲音高高地從頭頂上傳來:“嘿,二叔看這裡!看這裡!我在這裡!這顆樹上有好多橙子!”
雲文放抬頭就看到這熊孩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到了樹上,正晃悠著腿剝一個青橙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雲文放的嘴角又不可抑制地抽了抽,突然覺得自家侄兒真是乖巧又聽話,讓人實在不忍重罰了。
三人騎馬回城,雲陽城的城門很快就出現在了眼前,一輛標著燕北王府徽記的大馬車停在了城門口。
雲文放看到那輛馬車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有些愣怔。
蕭惟暄也看到了,一臉驚恐地看向雲逸:“是我孃的馬車!怎麼辦?怎麼辦?死定了!表哥救我!”
雲逸用眼角瞥了蕭惟暄一眼,在心裡冷笑:哼!妖孽自有天收!
正在這時候,馬車簾子動了,一個丫鬟先下了馬車,然後從馬車裡扶出來一個容貌清麗的少女。
雲文放怔怔地看著那朝他們走過來的美麗少女,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彷彿聽到一個熟悉的,總在午夜夢迴時分出現在他耳邊的聲音一邊哭泣一邊哀求,求他放她一條生路。
他想起來他與她第一次見面,在任家的老宅,他看著她提著裙襬往回廊這邊快步跑來,然後離他越來越近,讓原本正與丘韞說話的他忘掉了下半句,就站在那裡直愣愣地看著她。
不過她的視線並沒有在他身上,她微撅著嘴。眼眶還有些紅,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出於什麼心態,就站在那裡沒有動,然後看著她撞進了他懷裡。
雲文放至今還記得那一刻自己心中悸動的感覺,不過他當時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麼風很招人恨地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換來了她一個巴掌。
雲文放長到那麼大哪裡捱過別人的巴掌?而且她給了他一巴掌之後竟然就跑了,連句話都沒有說一句,他當時就怒了。去見任家老太太的時候就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然後她就被關了祠堂。
那一日很冷,他不知道為何心裡總是不安,他想著可能是新到了一個地方不太習慣。
“誒,任家的祠堂在什麼地方?”
當他脫口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丘韞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他自己問完之後也後悔了,然後漫不經心地補充道:“那丫頭不是被關進祠堂了麼?她得罪了我,我肯定不能隨便就放過她,你帶我去看看,我捉弄捉弄她!”
丘韞猶豫了片刻還是帶著他去了。
才一走到祠堂門口,他就聽到了哭聲。她在祠堂裡哭。
那一天是大年三十,外頭很熱鬧。他聽著她的哭聲卻覺得心裡有些冰冷。他不想承認自己當時是後悔了,其實他也沒必要跟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不是?不就是一巴掌麼,其實也不疼。
他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