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圈圈,在人滿為患的病房裡眼花繚亂,最後急躁的目光落在角落裡的一個被包成木乃伊、剃著光頭、鼻青臉腫的傢伙身上。
那鼻青臉腫的人嫌棄地瞪著他,“看個屁!傻帽兒,過來扶我!”
關青愣愣地走過去,從那張五彩繽紛的臉上找到了熟悉的眉眼,和一貫煞氣逼人的表情,
“程悍?”
程悍翻了個白眼,朝他伸出條打著夾板的胳膊,“扶我一下啊!我要撒尿!”
關青還是沒動,他覺得眼前這個被揍成熊樣兒的傢伙完全是個冒牌貨,程悍怎麼可能被揍成這個熊樣兒!連他爹都不一定能認出他來!
直到程悍動作僵硬的下床,他披在身上的襯衫露出他胸口的那處槍疤,關青才總算可以確認這不是個冒牌貨,急忙給他穿上鞋,扶著他往廁所走。
“你眼瞎,看不到我胳膊動不了嗎?”程悍在小便池前惡聲惡氣的使喚他,“褲子給我拉一下啊!”
關青趕忙彎下腰,像個手足無措的狗腿子,才解開腰帶手就開始哆嗦,他戰戰兢兢的褪下程悍的內褲,又如臨大敵的掏出那根東西,再萬分寶貝的握著對準便池,就差吹口哨噓噓給他把尿了。
“啊…”程悍爽的仰頭嘆了口氣。
他這個死德性,也就聲音還保持了那要人命的性感,聽得關青握東西的手都跟著一抖,差點兒也爽尿了。
這一泡尿真是又長又有勁兒,看樣子是憋了好久,關青給他提上褲子,細心繫好腰帶,扶著他往外走。
“你不洗手啊?”程悍還嫌棄他。
關青又急匆匆地洗了手,轉過頭剛看了他一眼又瞬間移開目光。
“怎麼我這模樣髒了你的眼睛麼?”程悍繼續大義凜然地發脾氣,“看我一眼能嚇死你?”
關青就又抬起頭,直勾勾盯著他看,眼睛眨一下,再眨一下,就委屈地紅了。
“嘖,”程悍也盯著他看了會兒,相當沒有自知之明的說:“你怎麼這麼個鬼樣!醜死了!”
他發完這通理直氣壯的脾氣,總算順心了,被關青像護著個瓷娃娃的扶著,一步步費勁地走到病房,他那病床前等著個警察,一見到他就說:
“我們剛才看了監控,的確是他們惡意挑釁。”那警察有些糾結,“我知道你有案底,不好再犯事兒,但你也不用連躲都不躲一下,一定程度上的正當防衛是可以允許的。你這樣……”他憋屈的好像被揍成熊樣的人是他自己,“算了,要立案嗎?”
程悍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用,我也沒多大事兒,就是小打小鬧,我們私下解決就行了。”
那警察一走,程悍立即讓關青收拾東西,醫藥費一交,就打包回家了。
真的是打包回家,他兩條胳膊全打著夾板,從腰以上全部青一塊紫一塊塗滿刺鼻的藥水,連衣服都穿不上,活像移動的稻草人,上樓都得橫著走。
一進家門程悍就被家裡亂七八糟的景象驚呆了,他那臥室的床上堆滿了衣服,床頭的垃圾也沒人倒,櫃子上還一層灰。他瞧瞧這兒瞧瞧那兒,最後瞧著關青鬍子拉碴雙眼發青的臉,
“我不在家這段時間你幹嘛了?家裡進賊了?”
關青心虛的不敢看他,只一心一意的伺候他,等給他脫了褲子,才發現就連那兩條長腿上都是青青紫紫。
“你…”他想不通,“這是怎麼弄的?”
“被人揍的唄!”程悍滿不在乎。
“被誰揍的?”關青皺著眉,明顯不肯相信,“誰能把你揍成這樣?”
程悍不耐煩,掙扎著想躺上床,“就那幫傻逼小白臉兒,嫉妒老子長得帥,賺得多,心裡不滿意,合夥收拾我唄。”
關青還是不信,別說一幫小白臉兒,就算是一幫勞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