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李美人笑著,“大抵是汗臭味,估計皇上聞著都要噁心呢!”
還不待葉杏發怒,劉美人卻咯咯笑著,“還說呢,皇上都許久不來了,如今皇上去的可都是凝香殿。素聞凝香殿的葉貴人乃是美人的長姐,這般厚此薄彼,想必葉貴人要心內不安才是啊!”
趙藍衣凝眉,“放肆,不得擅議皇上。”
聞言,那劉美人斂了眉色,沒有再作聲。
李美人卻道,“好了好了,葉美人也不必動怒,今兒個咱們來可不是跟你挑事的。左不過前陣子聽說你這含煙陰氣太重,許是多有不祥,還是趕緊去去邪才是。免得教咱後宮都要雞犬不寧,徒生晦氣。”
“你!”葉杏怒然,雙目圓睜。
梧桐上前,“你們胡言亂語什麼?小主何時不祥?左不過宵小胡言亂語,你們豈可相信。小主不過病著靜養,何來的晦氣!”
還正說著,趙藍衣手一揮,便有宮娥上前用沾了符水的柚子葉到處灑水,桃符貼的到處都是。房內本就悶熱,如今這一鬧,葉杏整張臉都漲紅了,額頭香汗淋漓。
“你們做什麼?”梧桐上前去搶奪符水,卻被李美人的婢女一把拽到地上。趙藍衣冷眼看著,那些婢女似乎得了默許,對著梧桐便是一頓拳打腳踢。更有甚者,將一盆符水悉數從頭到腳澆在梧桐身上。
銅鈴般笑聲充斥著整個含煙,葉杏早已沒有昔日的凌然之氣。
“各位小主好興致,這般戲耍不知貴妃娘娘若然知曉,又當如何處置?”銀鈴般的聲音,伴隨著冷冽之風從門口湧入。遮陽傘下,葉貞緩步走進房內,看一眼地上渾身溼透,面頰淤青的梧桐,復一眼床榻上幾乎要氣得暈厥過去的葉杏。
抬步走到趙藍衣跟前,葉貞躬身行禮,“小主吉祥。”
趙藍衣自然是認得葉貞,上次在荷池她便險些處置了葉貞,心頭雖然不痛快,但是如今葉貞身為御前四品待詔。皇帝曉諭六宮,不得任何傷她分毫。可見她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委實不輕,便是趙藍衣有心想要說什麼,也是不敢輕易吐出。
想著葉貞的心頭,大抵還是對當日之事耿耿於懷的,若是她在御前說些什麼,那自己的榮寵怕是要覆滅了。
思及此處,趙藍衣扯開一絲笑,“免禮。不知葉待詔到此何事?”
“無礙,左不過方才經過含煙聽著動靜不小,所以進來看看。昨個兒皇上還惦記著,葉美人不知是否傷愈。若不是奴婢近日要事纏身,給忘在腦後,想著早該來瞧瞧才是。”葉貞不緊不慢的說著,將各位小主臉上的驚慌盡收眼底。
想著她們如今這樣對待葉杏,而葉杏素來是個睚眥必報之人,若是讓葉杏再得恩寵豈非要尋她們麻煩。
趙藍衣頓了頓,“皇上他……”
葉貞卻不理睬,自顧自的說著,“方才瞧著挺熱鬧,不知各位小主可與葉美人開著什麼玩笑?瞧著梧桐的樣子,想來是輸了玩笑吧?不知是否還要繼續,若然真當有趣,奴婢回去稟了皇上,許是能讓皇上也開懷一笑。”
李美人立刻上前,“葉待詔果然聰慧,誠然是玩笑!玩笑罷了!入不得皇上的慧眼。”
語罷,隨即看了趙藍衣一眼,眼神交換,葉貞卻已經知道她們要做什麼。
“既然葉待詔有心,那本主也不便在此。”趙藍衣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一場鬧劇,竟被葉貞輕而易舉的化解,自己反倒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葉貞躬身,“恭送各位小主。”
趙藍衣長長吐出一口氣,領著一幫人又浩浩蕩蕩的走出含煙。
葉杏撲通坐在軟榻上,目光冰冷如刃,“瞧著本主失了勢,一個個都要過來踩一腳。”
梧桐在地上嚶嚶哭著,溼漉漉的跪在葉貞跟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