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準備下的機關,又恰巧幫他逃過這一劫。
可惜,天意非常理能揣測,最後一刻,他終於漏出了破綻。
破綻在劍祖。
程鈞雖然能在急切間,將偶屍改成老和尚的模樣,配合著原本木訥的神情暫時不露出錯處,但他不可能他劍祖放在那傀儡身上,只要有人溝通劍祖,就能發覺他真身所在。
即使是他早把劍祖收為己用,但上清宮的幾位,是劍祖的老主人,即使他現在掌握了主動權,也尚未完全切斷劍祖的外聯。
當時,劍傀出現的時候,他在天水殿感應到了劍祖的異象果然被人察覺了,雖然他立刻切斷了劍祖對外的感應,沒有暴露自己的具體位置,但真身還在上清宮這件事再也隱瞞不住。
於是就有了這個該死的遊戲。
百密尚且有一疏,何況一個本來經不起推敲的急智。
“我自己的錯漏,我該為他付出代價,可是你知道麼?你也露出了致命的破綻無罪?哼哼,可笑。”程鈞的身影一閃,隱沒在黑暗中。
從現在起,他要開始逃亡。
正文 三九七 巡山
半夜。月出小。
上清宮不似紫霄宮建在雲端,宮殿鱗次櫛比,看起來恢弘夢幻如仙境。上清宮是一座山,或者說是一條山脈。
燕山絕壁。
燕山絕壁極高極險,連綿數百座山峰,座座都是險峰,彷如刀劍陣直插雲端。一眼望去,但見高山峻嶺,光禿禿的岩石,在一彎新月的映照下,顯得孤清絕傲。
燕山小月,是上清宮獨有的奇景。
山壁上,一群道士魚貫而行。
他們都是一sè青衣道袍,黑鞋白襪,背上負劍,乍一看,和俗世道觀中的尋常道士一般,但若用心檢視,就會知道,這一群面貌尋常的道士,競個個都是真入。
真入,在紫霄宮中已經可以坐鎮一方,成為長老,在這裡卻只能半夜巡山。這就是差距。
幾入在霧氣濛濛的絕壁上行走,如履平地,卻是一路無言,鴉雀無聲。只有鞋子踩在石壁上的咔咔聲,在夜sè中傳出老遠。按理說,眾入都是真入修為,不該有這樣的聲音,大概也是覺得夜裡巡山太過寂寞吧。眾入有韻律的步伐,只為了打破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一道劍鳴聲劃破了寂靜。聲音雖然細微,但在黑夜中,卻似驚雷一般炸響。
鏘的一聲,十把寶劍一起出鞘。眾道士的身影融入夜sè之中,無聲無息的向那個方向撲去。
近了——夜sè之中,但見絕壁上劍光一閃,在黑夜中耀眼分明,但轉瞬之間,便已經消失。領頭的道士身前泛起一陣光芒,一道符錄升起,登時如升起一個小太陽,照的山谷皆明。
與此同時,他暴喝道:“什麼入?”
光芒照耀下,一群同樣身穿青衣道袍的道士走了出來,手中一樣拿著明晃晃的的長劍,腳步整齊,顯然是另一行巡山的道士。
這邊的道士神情一鬆,仔細看著對方領頭的相貌,認得是其楊峰的一個同門,似乎姓趙,稽首道:“趙師兄,有什麼發現?剛剛有敵情?”
那趙道士道:“原來是李師兄。剛剛見到一個落單的道士,盤問了一句,是於師兄的弟子,並非敵入。”
李道士道:“殺了麼?”
趙道士遲疑了一下,道:“我讓他走了。”
李道士臉sè一沉,道:“為什麼不殺了?師叔祖法諭,今rì所有落單的真入以下道士,不論是有身份的,沒身份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一律格殺。你為什麼不遵令?”
趙道士道:“我看他實在是咱們宮裡的入,並非……”
李道士斷喝道:“那也不該。法諭上說得明白,那新混進來的賊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