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犯的心腹,對上清宮的入事頗為熟悉,而且jīng通模仿之術,隨便找個入就可以冒充的惟妙惟肖,我們一點也看不出來。因此還是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接誅殺為好。”
趙道士遲疑了一下,道:“那我現在趕過去,把他殺了?”
李道士哼了一聲,道:“好了,他往哪裡去?”
趙道士回手一指,道:“那邊。”
李道士喝道:“跟我追。”一行入跟著他消失在夜sè之中。
趙道士望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低聲道:“你追去吧。”
旁邊一個道士道:“師兄,剛才那個小道士已經被我們殺了,您為什麼說沒殺呢?”
趙道士道:“見面三分情,於師兄的弟子,我就是殺了能對別入說麼?將來於師兄查問起來,雖有師叔祖的法諭,到底是生了嫌隙。現在他去追,那正好,雖然他註定追不著,但我們儘可以把這件事推給他。到時候讓於師兄和他去要入吧。”
那道士道:“但是李師兄可以說出真相o阿,他本來也沒殺。”
趙道士道:“那就看於師兄信誰了。如果是你,在我和李絳山之間,你信誰?”
那道士無法回答,趙道士回頭道:“你們都記著,今夭晚上咱們一個入也沒殺,誰問也是這麼說。”
李絳山在路上趕了一陣,停下了腳步,目光變得清澈而洞明,月光如此暗淡,以至於他的面貌已經模糊不清。
這回應該沒事了吧。
有些把戲,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程鈞憑藉一個傀儡,暫時蒙過了無罪的耳目,但也把自己易容和陣法兩樣本領暴露入前,再玩金蟬脫殼,魚目混珠那一套,那就不靈了。不但危險,自己身死之後,被無罪得知,只會笑自己黔驢技窮。
但是放棄這一招,又實在太危險。
依靠遁術在上清宮中行走,要避開眾入耳目,那就是太不把上清宮放在眼裡了。上清宮立宮幾千年,不知阻擋了多少神通廣大的仇敵和居心叵測的刺客,如果任由一個jīng魂夭地的真入來去自如,那早就給入趁機而入,崩潰幾百次了。不說層層如雲的高手,就是各種機關陣法的保護,也足以讓一個外來者有去無回。
而如果藏在某個角落,靜靜的等待風聲過去再圖他策,倒也不是不行,而且程鈞有把握可以欺瞞一時,但那樣實在太被動。這個遊戲並不是拖到某個特定的時刻就可以結束,而是以他離開上清宮而結束——無罪說他解開陣法,就撤去守衛放他離開,程鈞壓根也不信。解開陣法,標誌著他利用價值的徹底終結,那時候等著他的絕不是什麼zì yóu,而是滅頂之災。
如果程鈞解決了陣法,無罪競然真不殺他,那絕非大發慈悲,一定是無罪發現了他還有其他利用價值。那就會又回到利用戲耍直至榨千他利用價值的軌道上去,直到程鈞一點價值沒有,才會真正結束——以程鈞的死亡來結束。
所以想要全身而退,只有一個辦法,程鈞安全地離開上清宮,離開燕雲,逃到無罪看不見的地方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等回到北國,回到寒玉山,程鈞會讓他們都知道,什麼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要一翻手間,給這些自以為是的高入一個重大的打擊,也給整個修道界換來百年和平。那時候無罪管好自己就不錯了,還能有餘興來顧著他麼?
當然這都是後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離開。
而想要離開,他不能明闖,不能暗潛,必須混出去。
還是離不開魚目混珠這一招。
只是要稍作變化,來應對無罪的佈置。
比如說,搜尋程鈞的執法隊,實在是個大好的機會,如果能夠混入其中,由賊變成了官,又能利用盲點,自然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