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聲音越來越低,安小離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伸手緩緩的擦,捧著她的臉溫柔的看著,“真抱歉,讓你那麼難受。小離,對不起。”
煙花的燃放到了最高 潮,半個天空都是絢爛的色彩,操場上歡呼聲不斷,所有的歡樂裡,每個人都在仰頭望天,只有安小離捂著嘴哭的不能自已,只有陳遇白低著頭默默的穿過人群,離她而去。
……
C市的年夜也是煙花爆竹不斷,而李微然的家裡,一切的喧鬧都被隔絕在小小的臥室之外。
不知今夕是何夕,秦桑和李微然知道的只有纏綿和愛。餓的頭暈眼花了叫外賣上來,草草吃完洗漱一下立馬躲回床上,又糾纏成緊緊的一團。
“桑桑,你在恐懼什麼?”李微然把她包在自己和被子之間,在她耳邊輕輕的問。
桑桑,最後一次機會,求你,不要再騙我。
秦桑沉默良久,一口咬在他鎖骨上,又伸出舌頭舔咬出來的牙印,“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回C市的路上,她打電話給程浩,說自己真的再也撐不下去了。程浩說,桑桑,哪怕過了初三,最後一次當我的女伴,我們好聚好散。
好吧,初三,微然,再等等我吧。秦桑暗自嘆氣。
“微然,新年快樂!”
李微然等了如一年那麼漫長的十分鐘,她還是沒有接下去說什麼。摸著她的發,他的眼神漸漸的冷下來。
好吧,初三,桑桑,我不再等了。
“恩,新年快樂。”
……
大年初一,早飯混著紅棗的米煮的,菜是炒的青菜菜頭。
安小離垂著腦袋沒精打采的和爸爸說這話,等了許久陳老師才過來,坐下來招呼開飯,“吃菜頭,新的一年好彩頭!”她給丈夫和女兒一人夾了一個大菜頭。
安小離忍了許久,裝作恰好想起的樣子,問:“陳遇白呢?”
陳老師又給她夾了個菜頭,“走了。”
“走了?!”安小離手裡的筷子“啪”一聲掉在桌上,“去哪裡了?”
“說是女朋友不高興了,他就先走了。”陳老師呵呵一笑,“一大早的,可見他上心,我還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孩子。”
安小離嚥下去一大口飯,噎的不上不下,眼淚都擠出來了,安不知忙給她倒水,一邊還數落她:“你這孩子是怎麼了?”
年早飯是吃不下了,安小離應付著爸媽扒了兩口,藉口說“年年有餘”剩了飯碗,躲回房間去了。
推門進去,房間裡的空氣裡好像還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安小離氣悶的推開窗通風,把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抱到地上,坐上床撥通了秦桑的電話。
李微然回他爸媽那裡拜年去了,秦桑也回了自己的公寓。安小離打電話來時,她正泡在浴缸裡,用熱水和精油緩解這一天兩夜劇烈運動帶來的腰肢和小腿痠痛。
“後悔了?”剛剛接通她就懶洋洋的問。
安小離大嘆知我者桑桑也。
“那,回去?”
“不,”小離躺在光禿禿的床板上,眼神定定的看著雪白的牆頂,“成王敗寇,我現在回去,再也別想翻身了。”
“安小離,你真的是……”秦桑大為感慨她的成語濫用水平,“那你想怎麼樣?放又放不下,愛又愛不得。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的心疼你家小白啊?想象著他孤身一人在大年初一獨自上路奔波的畫面……”
“秦小桑!你是不是人啊!”
“唔……是?”
“回答錯誤!”
“哦——那我掛了。”
“別啊!”小離急了,“你還沒說你怎麼樣了呢,突然行動跑到他家是去抓他有沒有偷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