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做給我的面。”沈醉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髮,陸雨嵐竟然沒能閃開。
這一幕一如那個下雨的晚上,他們在一家高階餐館裡,客人都走光了,沈醉在她身邊坐下,摸摸她的頭髮,像是安慰一個孩子。
那是他們生命中最接近的一刻。陸雨嵐抬起頭,認真地在沈醉臉上尋找著,試圖找到一點戲謔的表情,可她失敗了。
陸雨嵐靠在牆上,默默地看著狼吞虎嚥的沈醉,這男人,每個人都說他優雅,可吃麵的時候就像個苦力漢子。
“不用吃得那麼急,鍋裡還有,晚上也沒別的客人了,一鍋都是你的。”陸雨嵐還是兇兇的。
“明天我就要走了。”沈醉的臉還埋在碗裡。
陸雨嵐哦了一聲,又盛了一碗麵放在他的手邊。沈公子本來就是空中飛人,出現在新聞裡的時候不是在巴黎就是在紐約,出門沒什麼稀奇的。
“等你回來這裡就交給你了。”陸雨嵐環視著老灶和廚房,
“說實話,你接這個店比天野好,我以前跟你鬥氣,是我自己太幼稚了。”
“我和董事會說了,你在滿漢樓裡還佔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Fugin集團以後會在資金和宣傳上給滿漢樓支援,不會干涉這裡的經營。”沈醉聳聳肩,“我沒想接這個店。”
陸雨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對收購這種事懂得不多,但這種安排純粹就是要支援她開店,這個計劃原本是她請求那位父親介紹的男人給她的幫助。大哥你沒搞錯吧?你跟我鬥了那麼多年,就是要這個結果?
“為什麼?”陸雨嵐問。
“因為我不想讓你太討厭我呀。”等陸雨嵐反應過來的時候,沈醉已經搖搖晃晃走了出去。
“你去哪裡?”陸雨嵐追出去問。
沈醉扶著木門停頓片刻,轉過頭來臉色如同門外的天氣:“外面風大雨大,一會關好門窗,不要出來。”
“你別嚇我,你到底要做什麼?”
沈醉忽然轉過頭來微微一笑,眼神清澈得像個孩子:“我叫沈醉。”
“我知道你叫沈醉。”
“沈腰潘鬢消磨的沈,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的醉。”
“你跟我拽什麼文啊?”
“這次出門要很長時間,怕你忘了我。”沈醉一笑,關上了滿漢樓的大門,咬破手指,把血色的符咒塗抹在那扇門上,巨大的禁制保護了整座滿漢樓。
雨大得像是天空在慟哭,街燈不知何時竟然熄滅了,漆黑的雨幕中巨大的陰影籠罩在整條街道之上。
“天野先生,回日本的航班取消了麼?”沈醉對黑暗中看不見的敵人朗聲說。
一道閃電劈落,照亮了那張猙獰的臉,黑衣隨著妖氣的釋放湧動著,觸手般蔓延到了沈醉面前,如同毒蛇吐出血紅的信子。他已經在這裡等待很久了,像是蟄伏的狼蛛等待著食物。
“天真!”天野虎徹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你以為我在天野家的地位只是個廚師?”
“沒有沒有,我哪有這麼天真呢?天野先生你要多瞭解我啊。
我這人脾氣不好,見到不順眼的東西就會揍一頓。而你又五行缺揍,我們該成為好朋友的!“沈醉活動著手腕走進大雨之中。
天野虎徹從腰間抽出一把雪亮的日本長刀,如猛虎的利爪。大雨打落,刀刃淒厲地蜂鳴著,那一瞬間沈醉耳邊彷彿聽到了百鬼夜哭。
沈醉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超越級別的妖氣上的壓制。如果只論廚藝,全盛時期的沈醉完全可以輕鬆超越天野,可此時已不是廚師間的較量,而是野獸之間的撕咬。妖物的世界本就殘酷,強者會咬斷一切反抗者的喉嚨,喝乾他們的鮮血!
天野的身體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