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緊閉房門很長一段時日之後,物慾成了原主的精神寄託。
哪怕知曉陸霖的那場病幾乎已經耗光了陸家所有的積蓄,陸君則甚至每晚熬至深夜抄寫經書來賺些錢財交至她手上,她也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
直到後來陸君則的才華相較陸霖竟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一舉透過了會試,還奪得會元,又在殿試中獲得當今年輕天子極大的賞識,考中狀元,入翰林院。
之後更是一路官運亨通,官至吏部尚書,實權在握,甚至受封太師。
可惜原主並沒有活到這個時候。
原主入京之後沒多久,沈家便也遷到了京城。
這時候陸君則剛剛考中狀元,沈栩自然想借著原主拉近和陸君則之間的關係。
畢竟他在陸霖重病之後,可是一次慰問都未曾有,還在陸君則上門之時屢次言語諷刺。
當時的他都已經和晉王搭上了線,自然對已經徹底破敗了的陸家沒了耐心。
誰能想到陸君則竟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隻可能是陸霖還活著時陸君則完全掩蓋了鋒芒。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原主竟完全不給半分面子,甚至在沈家升遷至京城之後一次都沒有向他這個父親拜訪,完全不在乎所謂的名聲了。
後來長平郡主壽宴,同時邀請了已經成了嫡女的沈書儀和原主。
榮安郡主姜妙如心悅男主裴珣,又偶然在茶樓看見裴珣竟和一個小官的女兒,也就是沈書儀相談甚歡,自然心懷不滿。
而她之所以會邀請已經成了寡婦的原主,其實就是為了羞辱曾經其實只是庶女的沈書儀。
對沈書儀而言,原本只是個庶女的身份確實是她心裡的一根刺,畢竟這極有可能影響到她成為晉王妃一事。
但她在母親的教導之下,向來能忍,所以當場並沒有發作。
直到壽宴即將結束之時,姜妙如那好色成性又喝醉了酒的紈絝兄長恰好回府,一眼就看見了從後花園經過的原主。
他只當這是哪家小姐,當即便言語調戲起來。
偏偏這場景被沈書儀瞧見,再回想起原主一見到她就對她夾槍帶棒地說話,還提到了早產一事,滿腔怒意之下,她轉身便派丫鬟將此事宣至前院。
等一眾人趕到之時,原主正被姜妙如的哥哥困在假山上不允離開,而原主又從來不喜將丫鬟帶在身邊,所以連人證都沒有。
只是無論這件事的原委是什麼,這時候都不重要了。
如果是未婚小姐,可能就此指了婚事堵住悠悠眾口,偏偏原主是個成過婚的寡婦,自然也就成了京城權貴圈子裡的笑話。
但這整件事在女主沈書儀的視角里,都不過是原主和郡主先行冒犯,她再加以還擊,一石二鳥而已。
這件事落在裴珣眼中,更是沈書儀行事果決的優點,裴珣還特意幫她善了後。
之後再聽聞姜妙如是因他而屢次針對沈書儀,甚至後來還使計差點壞了沈書儀的名聲之時,裴珣思量之下,便當著姜妙如父親的面有意無意透露自己在淮城時便心儀沈家嫡女,可惜錯過了時機。
姜妙如果然便因為這句話誤以為裴珣喜歡的人其實是原主,針對的物件,自然也就換了人。
又見自己的兄長還對原主念念不忘,姜妙如便想著乾脆成全了兄長,竟將原主強約入府中。
只是連姜妙如都沒想到的是,原主竟在驚慌逃跑之間失足溺死在池中。
姜妙如知曉之時頓時慌了神。
她確實想讓原主吃教訓,但也沒想取她性命,更何況這是在她府中。
情急之下,姜妙如連打撈都沒派人去,致使原主在池中泡了整整一個下午,怨氣由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