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說到太醫兩字時,我故意加重了些語氣。
他抬頭溫和的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那麼為臣就放心了。我想,爹的在天之靈,看到娘娘健健康康的樣子,也會很安慰吧。”一番話,很符合他既為兄長,又為人臣的身份。
我回頭對碧玉說:“把祭品都拿上來吧。”碧玉應聲,提著籃子來到墓前,把一應的果品一字排開,最後點上白燭,又拿出一個軟墊鋪在地上。我走上前,慢慢的跪下,鄭重地給爹磕了三個頭。看著眼前冰冷的石碑,我的鼻子開始發酸。身邊晃來一個陰影,子軒也在我身旁跪下,只聽他好似自言自語地說:“爹,您的兒女來看您了。我已經在朝為官,雪兒也已入宮,貴為昭儀,若您真的地下有知。。。。”
“爹若地下有知,真的會願意我進宮嗎?”我輕聲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何鴻就在後面不遠處站著,所以儘量把說話的聲音壓低,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語音有些微顫吧。
“爹會明白我們的的苦衷的。而且娘娘現在在宮裡,不是過得很好嗎?”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楚。他一邊說,一邊拿了些紙錢,放在火盆裡燒著。
我看著眼前跳動的火苗兒,咬著牙說:“你的苦衷,就是殺了那些跟我一起北上的女孩兒嗎?”
他面無表情,好像並不意外我會知道一樣,手裡繼續不緊不慢地往火盆裡遞紙錢:“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且她們死了,對我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只覺得心裡堵得難受,用手隨便抓了些紙錢,胡亂的扔進了火盆。“你殺了她們,又安排我去賞梅,就是為了讓我進宮對不對?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想讓我進宮?”我又急又快地低聲連著問他。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的聲音:“當初進宮前,我問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說你很明白。”
我的手一抖,一個火星已經掉落在了我的手背上,燙得我迅速的放開紙錢,收回了手。碧玉站得近,已經看見了,急忙蹲到我身旁,拉住我的手檢視。“沒事。”我輕輕的抽回手,看著爹的墓碑,一時之間,彷彿千言萬語都堵在胸口,可一句都說不出來。他的意思很明顯,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想讓我入宮,當時這個決定都是我自願做出的。
他看了我一眼,神態依舊溫文爾雅。用手挑起了掉在地上燒了一半的紙錢,放回到火盆裡:“還是由為兄來吧,小心再燙了手。”
“是啊,你是我哥,一向都是為我著想的。”我嘲諷地笑了一下。
“娘娘明白就好。”他微笑著說。
我對碧玉說:“出來時間夠長了,咱們該回去了。”然後扶著她的手站了起來。也許是跪的時間有點長,我站起身後,趔迦了一下。子軒在旁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我一甩袖子,掙開了他的手。他的雙手在空中停了一停,便很自然地收了回去,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尷尬的樣子。只是在我轉身欲走的時候,他在我身後輕輕地說:“娘娘應該知道,爹是被人陷害的。”
我的身子一頓,眼前有一陣短暫的發黑。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可等我扭頭要問他的時候,他已經躬身行禮道:“起稟娘娘,臣前些日子找到了失蹤已久的母親藍氏方琴,想把她接回家來,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我哽著嗓子道:“她雖不是我的生母,可也畢竟是藍家的長輩,自然應該接回藍府。”
“謝娘娘體恤。另外,天氣漸漸炎熱,還請娘娘多保重貴體。臣找了些驅暑安神的藥材,雖然宮裡不缺這些,但這是為兄的一點心意,過幾天會給娘娘送進宮去。”
“謝謝大哥。”我垂下眼,不再看他。只是在與他擦身而過,往馬車方向走的時候,我低聲說了一句:“幫我查查汝南的一個叫郭煥生的人。”
他似乎沒有聽見,一動不動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