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嫌麻煩,給我準備了全套的筆墨紙硯,把董夫子講的東西再教給我。他講的都是我感興趣的東西,連野歷史雜談都有。我漸漸地來了興趣。後來他又開始要教我寫字。毛筆軟塌塌的,我一直不喜歡,就不想學。他只是看了看我,然後自言自語地說:“奇怪,我記得你以前一直嚷嚷著要跟我學寫字的。。。”
聽了這話,我趕緊衝他笑:“誰說我不想學了,只是這支筆我不喜歡。給我換支跟你一樣的就行。”
他聽了笑笑說:“那你就用我的好了。”總覺得他的那個笑容有點陰謀得逞的感覺,可也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學了。其實我心裡明白,我這個藍雪變得太多了,和以前相比恐怕完全是兩個人。可我總是這麼懶散,能省的麻煩,決不招惹。所以,既然他們從沒有問過,我也就樂得若無其事地過日子。
又過了不知多少日子,我在自己的院子裡呆的有些悶了,就提出要和藍子軒一起去聽董夫子的課。記得那天我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眼中閃過的絕對是無比欣喜的神色。真是奇怪,又不是什麼大事,至於這麼高興嗎?算了,不管他,去聽課就是了。
手裡的書看完以後,我就到藍仲文的書房去換。那天晚上,是沈繡珠死後半年我頭一次主動去找他——準確的說,是去找他的書。推開書房的門,看到他坐在燈下正在寫著什麼。聽到聲音,他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我。我咳了一聲,說:“爹,我來找些別的書。”他笑了,笑得很舒心:“好啊。喜歡什麼就來拿。找不到的話爹幫你找。
於是我的生活變的平靜起來。和藍子軒一起聽課,學寫毛筆字。董夫子的課想聽就聽,不想聽就打個磕睡,反正有子軒在那裡頂著,錯過什麼再問就是了。
隔三差五就去藍仲文的書房看書,只是他日漸沉默,而且一般都很忙,不是在看公文,就是寫東西,很少和我說話,我也不多事,就把躺椅子搬到他的書桌旁邊,跟他就著一處燭光看書。那樣的夜晚,很安靜,感覺,也很溫馨。
平時還要打理藍府上下的事情。雖然都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很瑣碎,做多了就很煩。於是我就努力栽培小桃、小蓮和碧玉。小桃自沈繡珠死後,自然跟了我。還有那個春杏,因為心中始終對她不放心,我便把她留在身邊伺候,省得出去惹麻煩。碧玉和小桃很聰明,尤其是碧玉,什麼事情都是一點就透。小蓮差一些,但跑個腿什麼的比誰都快。漸漸的雖然對外還是藍府大小姐主事,可實際上是她們三個聯手把藍府上下管的井井有條,於是我也就樂的隱退幕後了。除了偶爾和方琴拌個嘴什麼的,我的日子過的極其悠閒。
冬去春回,春去冬來,不知不覺的時間就滑到了崇化二十六年的冬天。
“小姐,小姐!”小蓮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我白了她一眼,這個小丫頭總是這麼慌慌張張的。“什麼事啊?”我抱著手爐慢悠悠的說。“今年的禮物送的好多啊!你快去看看吧!”
我皺了皺眉。去年藍仲文因為在給皇帝準備祭天的儀式上犯了個不大不小的錯誤,被貶了一級,調到兵部任侍郎一職。連我這個對古代官職一竅不通的人都覺得不對。這好象是明降暗升啊,兵部可是真正的實權衙門哪。而藍子軒則因科考成績優異而被破格封為宣右使,賜御前行走,並被招到宮裡當了皇子的拌讀。從此以後,藍家逢年過節就越來越熱鬧。我的生日是臘月初十,除了剛來的時候因為病著所以沒過以外,後來藍家父子都單獨設宴給我慶生。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去年開始,就有外人給我送生日禮物。本來我沒注意到,可沒想到送禮的越來越多,越來越貴重。今年又是這樣。
“那就去看看,今年又有什麼新鮮玩意兒。”我站了起來,對一臉期盼的小蓮說。
來到大廳,我看到中間的大八仙桌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華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