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老百姓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所以看到這樣一隊人馬,也不覺得多希奇,畢竟比這囂張的人家有的是。
當這隊人馬走到一個十字岔道口時,有幾個人抬著一口薄木棺材從另一條路上擠了過來。這官道雖說不窄,可那馬車以及周圍的護衛已經佔了三分之二,而這些人又抬著棺材,這路可就不夠用了,全堵在了這路口。馬車周圍的一個護衛高聲喝道:“擠什麼?等我家夫人過去了,你們再走!”
“哎!憑什麼要我們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著別人嗎?!”那隊人裡打頭兒的一個家丁打扮的男子,橫眉立目地頂了回去。
那護衛一聽就火兒了,平常就算是朝廷命官,見著他們兄弟幾個也得禮讓三分,哪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剛想教訓教訓這不長眼的東西,車裡傳出的聲音止住了他下一步的動作:“張武,咱們又沒什麼急事,就讓他們先過吧。”那聲音溫婉細膩,柔和悅耳,聽那聲音就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裡面說話的人,必定是個極美的女子。
那張武忿忿地盯了一眼這幫帶著地痞流氓氣質的傢伙,有些不甘地道:“是,屬下遵命。”隨後對他們說:“我家夫人沒心情跟你們這些小人搶路,快過去吧!”
等那幾個家丁罵罵咧咧地抬著棺材過去了,這馬車才重新上路。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片鬱鬱蔥蔥地樹林邊。這時細雨初停,太陽從厚重的雲朵裡露出了小半張臉。從車上先下來個青衣丫頭,一邊說著:“夫人小心”,一邊撩開車簾去扶車裡人。
“不用,我自己能出來。”那夫人輕笑了一聲,從車裡鑽了出來。她看起來似乎還是少女的年紀,卻梳的是已婚婦人的髮式。一身素色衣裙,頭上也沒什麼裝飾,可如此樸素的穿著,反而襯托出她的天生麗質,眉目如畫。只見她先把裙襬抓在手裡,然後用另一隻手撐著車轅,利落地從車上跳了下來。把裙子放下時,她還笑著埋怨丫頭給她挑的裙子太長了。幾縷陽光透過樹葉撒在少婦身上,映襯著比春花還要燦爛的笑容,帶著些許調皮,把綠衣丫鬟看得微微一愣。
“你怎麼了,傻呆呆的。”她拍了丫頭一下。
“厄,沒什麼。夫人,藍大人應該已經在裡面等著你了。”丫頭趕緊說道。
聽了此言,少婦的臉上笑容,漸漸染上一絲淡淡的陰鬱,她輕嘆了一聲,轉身沿著小路向樹林中走去。
青衣丫頭趕忙拎上香燭祭品跟在後面。沒走兩步,卻被斜刺裡的一個人擋了下來。
“阿來,你也來了。有事嗎?”
“碧玉,公子帶了些東西給娘娘,你拿著放到車上,再跟著過去不遲。”
“好啊。”因為以前和他都曾在藍家做下人,又知道他現在是藍大人隨從,碧玉不疑有它,“東西在哪裡?”
“你隨我來。東西雖然不重,但太零散,現在正放在大人的車上。”說著,阿來在前面領路,碧玉跟著他往樹林深處走去。
林地中央的墳包和墓碑,都打掃得很乾淨。墓前已經擺好了果蔬供品,一個身著儒衫的書生正把一個香爐放在地上。他聽見腳步聲,起身轉頭,看見那少婦,溫笑道:“來的正好,哥也是剛到。”
此刻女子的臉上,早已隱去了剛才的神情,現在只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般,輕輕的點了個頭,然後露出一臉的疑惑:“這是,我爹的墓?”
“這地方看著不熟悉嗎?以前你來過的。”書生說的雖然是問話,卻也沒有特別要知道答案的意思。“哥知道你忘了很多事,不過沒關係,時間長了,總會想起來的。”他從籃中拿出一株香,用火捻子點著後,一邊倒提著燒,一邊笑著問:“我的侄子,侄女,都還好嗎?”
說到孩子,女子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由衷的微笑,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