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咋那麼愛薅人頭髮呢。
幻境之中。
流火緊緊跟在月涼涼身後。
月涼涼回頭瞅他,“別跟著我,煩你。”
“是未央姑娘把我帶入幻境之中,我不跟著你出不去。”
“我不叫未央。”
“姑娘剛剛明明說你叫未央的。七月流火,八月未央,我們之間有緣。”
月涼涼深吸了口,雖然被雷劈了,但她身上不疼不癢。打了少年一頓,還薅了他不少頭髮,算是扯平了。
這少年錯不至死,把個瞎子丟下,她良心過不去。
她放慢了腳步。
下山之後她回了家,家中空無一人。
家中的擺設和往常無二。
月涼涼不太懂,“為何你造的幻境中沒有其他人?”
“未央姑娘可有遺憾?可有過求不得?可有想見不能見之人?可有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人?”
“我……”她的遺憾應該就是:上輩子,人死了錢還沒花完。
可來了這方世界,曾經孤單存活於世的她,有了親人,有了朋友,那點遺憾早就不復存在了。
“我沒有遺憾,沒有過求不得。我想見之人,剛剛才見過。”
流火低著頭,臉有些紅。
“你臉紅什麼?又不包括你。”
月涼涼覺著有些不對勁,怎麼好像輕快了……
她低頭一看,衣裳呢?她的衣裳呢?
入眼白花花,她本想遮擋,但一想眼前的是個瞎子,也就沒費那個勁。
她問道:“我的衣裳為什麼沒了?”
她拿出鏡子,臉上的灰也不見了。
流火背過了身子,輕聲說:“進入幻境的是神魂,你的身體還在幻境外面。”
他繼續說道:“幻境中的神魂做什麼,都不會影響本體,但本體的變化會在神魂上呈現。”
月涼涼輕輕點頭,“那我明白了。”
應該是暖暖給她換衣裳了。
她衣裳被雷劈爛了,肯定得換的,等會就有衣裳穿了。
反正也閒著無事,月涼涼問道:“你怎麼會大半夜在後山?”
流火回答道:“我下山遊歷,師兄說這座山陰氣重風水還不錯,很適合練習陣法。未央姑娘可能不知道,通常陰氣重的地方,風水的都不太好,這裡是難得的福地。”
“你師兄是誰啊?”月涼涼腦中浮現出一個名字,畢竟她來了這裡之後,就遇到了那麼一位神神叨叨的人物。
“我師兄叫司謹,未央姑娘應該聽說過。”
“我不叫未央,我叫月涼涼。”
果然是他,同行是冤家,司謹克她。
“未央好聽一些。”
“叫未央的太多了,一點特色都沒有。”
“叫涼涼的也不少,而且這個名字不太吉利。”
“我樂意。”
這時月涼涼身上多了件裡衣,她輕聲說:“我穿上衣裳了,你轉過來吧。”
流火應聲轉了回來,然後他立刻又轉了回去,“涼涼姑娘只穿了裡衣。”
聽到這句話月涼涼僵住了,“你能看到?”
“進幻境的是神魂,自然能看得到。”
“可你不是說幻境中無法影響本體?”
“是啊,我的本體還是看不到,但神魂未被封印,因此可以看到。”
“邏輯無法自洽。”
“這個幻境名為圓滿,給所有遺憾一個圓滿。進到這裡,身體的缺陷會被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