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就是檀公直的孫兒了。”因為檀公直和耶律玄元有深厚的交情,這是她早已知道的事。檀羽衝姓“檀”,又是耶律玄元的徒弟,自是用不著檀羽衝自己說出來,她也猜得到他是誰了。
她走的是一條山路,山色清幽,但她的心情卻是煩亂之極。
她的煩惱正是由於業已知道檀羽衝的身份所致。檀羽衝既是檀公直的孫兒,又是耶律玄元的徒弟。
“這兩人乃是當今皇上最顧忌的人,檀公直聽說已經死了,但死訊還沒證實。耶律玄元這幾年來銷聲匿跡,也不知躲到哪兒。想不到我卻會在歸雲莊裡碰上他的徒弟。我本來只想懲戒歸元龍的,想不到又殺出一個哈必圖。我不想對哈心圖說明我的來歷,陽錯陽差,這姓檀的小子竟然變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這件事情,我可以瞞住皇上,但若是父王問起,我可怎能隱瞞呢?父王可正是要我打聽耶律玄元的下落啊!他雖然不是我的生身之父,但卻是將我當作親生女兒一樣撫養的。
“浮萍聚散本無端”不知不覺。她又想起檀羽沖和她說過的這句詩了。
她唯有苦笑,除了苦笑,她還能怎樣呢?兩片隨著水漂流的浮萍,偶然碰在一起,再次相聚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我也寧願不再碰上他了。但他卻哪裡知道,我可並不是隨水漂流的浮萍,我只是操縱在別人手裡的風箏。不管飛得多高,飛得多遠,除非風穩的線斷了,否則我總是要回到別人的手中。”
前面有座山崗,山路是繞著山崗而過的,山崗上有一個人,這個人好像被她的坐騎的鐵蹄踏地聲音驚動,回過頭來,望了一望。
赫連清波本來是不在意的,但當她騎馬跑上這座山崗的時候,那個人忽然不見了。
赫連清波本來是不把這個人放在心上的,但忽然不見了他,卻是不能不有點奇怪。
要知她雖然不是縱馬急馳,但無論如何,馬總是比人跑的快的。她立馬山崗,向前路看去,也是不見那人蹤跡。
“奇怪,這個人為什麼要躲我呢?”她忍不住好奇之心,噼啪的響了一下馬鞭,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裡?給我滾出來!”
沒人回答,也沒人出來。
原來這個人不別人,正是那曾經當過完顏鑑的衛士,後來卻變成了歸元龍門下食客的那個侯昆。
赫連清波正在盤算用什麼方法逼他自動出來,忽然看見有二個人騎馬上山來,還未看清楚,便聽得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說道:“不錯,正是這個妖女!”
赫連清波定睛一看,說話這個人原來是歸元龍的大弟子班定山。
走在班定山前頭的是一個紅衣番僧。
聽他們的語氣,紅在番僧是應班定山之請,前來追蹤她的。
赫連清波不理會那個番僧,吟笑說道:“班定山在歸雲莊中,你已經對我磕過了頭,無須這麼多禮,再來送行。”
班定山哼了一聲,說道:“小妖女,你知不知道這位大師是誰?他是送你上西天的,你死到臨頭,尚敢口出狂言。”說時遲,那時快,紅番一馬當先,已然來到。
紅衣番僧喝道:“給我滾下馬來!”聲出掌發。兩人之間的距離還不廿八丈遠,赫連清波那匹坐騎己是如受鐵錘擊似的,一聲長嘶,四蹄屈地。赫連清波從馬背上飛身躍起。
班定山正在給那番僧喝彩,贊他的劈掌功夫天下無雙,那知掌聲未絕,忽見紅衣番僧的坐騎,也似發了狂似的,向石崖衝去。紅衣番僧大驚,急忙跳下。
赫連清波在半空中翻了個筋斗,雙足著地。不但姿勢美妙,而且是在番僧著地之後方始落下。
紅衣番憎的坐騎撞在崖石上,握得腦漿塗地,登時死了。赫連清波的坐騎番僧的劈空掌力震翻,跌下懸崖,只聽一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