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油菜田連在一起看,那麼,那團被割掉油菜的油菜地就象一陀小孩子的屎擺放在一張黃色的地毯上。桑丘看到這裡說:“是啊,這時候把這麼茁壯的油菜割了不可惜嗎。一定生了什麼怪事情吧。”
“一定是這樣的,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有大俠呢。”堂吉柯德說完就把雙腿一夾,白馬就向目標跑去。
一群人正在熱火朝天地忙著收割,根本不理會周圍的一切,村長在一邊悠閒地看著,就象一個監工,只是手上少了個鞭子而已。很顯然,他是這裡的指揮官了。
堂吉柯德走到這位村官的旁邊,村官這才現了堂吉柯德,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堂吉柯德後,又回過頭去關心起那些收割菜籽花的人。
堂吉柯德上前問道:“你好,朋友,你們這是?”
“沒看見麼,在割菜籽。”村官頭也不回地說。
“那麼,它們並沒有成熟呀?”堂吉柯德說。
“呵呵,誰告訴你沒有成熟就不能割了?看你也懂不起什麼,傻乎乎的。告訴你吧,我們村要在這裡建個遊樂圓,以後你來到這裡就有玩的了,不過麼,要收取費用啊。”村長這樣向堂吉柯德解釋。
“這麼偏僻的地方有人來嗎?”
“費話不是,修起了不就有人來了嗎。話真多。”村長有些不耐煩了,說完就換了個地方站著,繼續監視。
這個肢體語言堂吉柯德還是看明白了。於是,他叫上桑丘離開了這裡。路上他這樣問桑丘:“看見沒,他們是為了建築一個遊樂圓才去割菜籽花的。如果是你,會這樣割嗎?”
“主人,這個問題好象有些複雜。春天我盼著第一場雨,等到這場雨滋潤了大地,我就忙著下種。比方說這種子還是花錢買來的,不是上年自己留的吧。”
“這個比方太難聽了。”堂吉柯德打斷了桑丘的話,他這樣說。
桑丘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繼續說:“我長話短說吧,反正,我經過努力,種子芽了,然後長到了開花的季節,這些盛開的花預示著果實和豐收。但是,我現在有了個嶄新的打算了,我決定在這地裡修個什麼建築物。比如修個,修個,就算是修個豬圈吧。於是,我割了這些植物……”他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說下去的理由,因為他是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正常邏輯安排著要表達的意思,但是現在他的這個正常邏輯無法往下展了。因此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然後呢?”堂吉柯德窮追不捨。
“然後,然後嘛,這個結論只有一個啊,主人。”桑丘說完就用手中的樹條打了一下路邊的草。
“什麼結論,說來聽聽。”
“結論只能是——我瘋了。”桑丘說到這裡把兩隻手攤開,聳了聳肩,顯得很無奈的樣子。
“哈哈,”堂吉柯德笑了笑,他把馬停住,然後跳下馬來,把韁繩交給桑丘,說:“其實,說結論是瘋沒有錯。但是理論上還是可以解釋清楚的,那就是缺乏計劃性。我們做任何事都有其計劃性,無論是預見性的還是突性的。如果沒有計劃性,或者是不合理的計劃,都將把我們引入瘋般的境地。拿剛剛那些割菜籽花的人來說吧,說是瘋了不為過,但這樣說他們未必肯接受,更不可能讓他們知道所犯的錯誤。其實這些人缺乏的是一個合理的計劃,或者他們根本在事前就沒有計劃過,也許是一時衝動的產物吧。嘿嘿,你是想說,瘋子原本就不會計劃是不?也對啊,瘋子怎麼可能有前瞻的能力呢?啊,太陽好大,我們去那棵樹下休息一會在走吧。”
………【第二十三章】………
主僕兩人來到樹下,堂吉柯德找了個石頭坐在了上面。
堂吉柯德對桑丘說:“啊,桑丘,把水袋給我。哎,這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