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風族容不下我繼續留在族中,所以我只能出來了。”
我訝然,“可你畢竟是他們的祭司,帝尊也沒有說明下屆大祭是不是要更換祭司的人選,他們怎麼敢——”
沉昱坐起身,轉過來盯著我的臉,“因為我和族長說明,這二十年間不論有什麼變動,我都有一件事一定要做到。”我下意識屏住呼吸看著他,他也淡淡回看著我,“我要娶你為妻。”
☆、真相
如果不是感覺到陽光照在身上的熱度,我幾乎要以為自己又一次暈過去做了一場怪異的夢。
沉昱說完這句話,像是說完“你吃飽了沒有”一樣簡單,繼續閉目養神。我被他噎得一愣,忽地靈機一動,“可你自己也說了,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清心閣裡面,一面之緣而已,你何必有這麼深的執念呢?”
我這樣問他,只是想拆穿他方才說我和他只在清心閣見過的謊言,誰知沉昱全然不按套路出牌,輕聲道,“我們上一次見面誠然是在清心閣,但那卻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們初次遇見就是在這裡,只不過你不記得罷了。”
他竟然就這麼直白地把我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這時候再遮掩也沒有意義,不如逼他說出實話來。我深吸一口氣,“我自然不會記得,如果還能記得,豈不是白費了你給我那杯忘憂泉的苦心。”
我知道自己的話戳到了沉昱的痛點,看著他倏然變了神色站起身來,也跟著翻身站起來,把想說的話在心底過了一遍,壓抑著狂跳的心臟,儘量從容道,“我們認識到現在也有半年多的時間,即便在大祭將至的時候,你明明有機會,也並沒有直接對我下手。到了現在沒有危險的時候,為什麼還不肯對我說實話?”
我說這番話半虛半實,因為我能記得的情景實在有限,何況許多重要的關聯我還沒能想起來,能被記住的大多是情緒上的東西,沒有實打實的前因後果。
沉昱的臉上只剩下震驚和少見的慌張。我一步不讓地看著他,許久,他下定決心,咬牙道,“你知道了多少?”
我努力剋制著心頭噴湧而出的問題,把話放的含糊些,以免露出破綻,“情景如何,我已經記起來了,但是過了這麼久,我還是沒能找出你這樣做的原因。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對我,對你自己。”
沉昱大步上前來,抓住我的肩,“你都記得?你每一件事都記得?”
我被他抓得生疼,本能地想退開,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似乎是要把我捏碎在手心。他直視著我的眼睛,“所以,過了這些時候,你是怎樣看待我?還是就像在鬼湖那樣,你不想再談這些事情?”
他的手越收越緊,我噝了一聲,看著他如夢初醒地霍然鬆開手,不動聲色道,“可是,我要知道一個原因。我想要從你這裡原原本本知道整件事情。還是你覺得,我可以忽略掉那些前事,裝作是第一次認識你?”
沉昱的目光一遍遍掃在我的臉上,我迎著他的臉,幾乎要有點心虛,就聽見他平靜的聲音,“你有資格知道這些。我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我攥緊拳頭微微點頭,他接著說,“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資格為這件事辯解,我只是想告訴你,經歷了這麼多,我還是和原來一樣,在心裡很看重你。”
他維持著站立的姿勢,看起來銳利的稜角被初夏的光暈勾勒得圓滑起來,像是有一圈細細的絨毛,“林子周圍那圈結界,是我設下的。我把你留在裡面,本意也並不是想傷害你,只是想在大祭之前試探一下你的法術。”
☆、初見
水族的林旭和林宣全部獲得了大祭的勝利,當他接手風族祭司的時候,壓力可想而知。統共四十年風調雨順給了水族,風族說不眼紅自然是假的。當新一任的祭司位置傳給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時,族人怠慢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