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那天晚上在路邊遇到了坎貝爾,並且與他幹了一架,但沒有殺他。”
“他肯定是這麼說的。那麼他說他對坎貝爾做了什麼?”
一長串咯咯的笑聲穿過四百英里的電線傳到巡官耳邊。
“他說他什麼也沒做。他說你們都弄錯了。他說他才是那輛車上的‘死屍’。”
“什麼?!”
“他說他是屍體——‘高恩’是。”
“哦,該死!”巡官忘記了禮節,發狂地喊道。帕克又笑了起來。
“他說坎貝爾把他打倒了,把他撂在那裡。”
“是這樣嗎,先生?啊,我想我最好還是過去看看。你能扣住他直到我過去嗎?”
“盡我們所能,你不想指控他嗎?”
“不,我們最好不要指控他。局長想出一個新的理論。我坐下一班火車過去。”
“很好。我想他應該不會反對等待你們過來。在我看來,他只害怕一件事,那就是被遣返回科爾庫布里郡。好的,我們等你。彼得·溫西勳爵怎麼樣?”
“哦,他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他真是個聰明的傢伙。”
“你可以相信他的判斷。”帕克說。
“我很清楚這一點,先生。要我帶他過去嗎?”
“我們總是很高興看到他。”帕克說,“他是這個老地方的一線陽光,請盡一切辦法邀請他。我猜他也想看到高恩。”
但是彼得·溫西勳爵拒絕了這個邀請。
“我非常想去,”他說,“但我感覺這只是任性而為。我想我知道他要講述一個什麼故事。”溫西咧嘴大笑:“我想我要錯過一些東西了。但現在要做的事情也十分有用——如果我足夠有用的話——這個案子就要結束了。代我向老帕克問好,告訴他我已經解決這個問題了。”
“你已經解決這個問題了?”
“是的,神秘將不再神秘了。”
“你不告訴我,你都做了什麼嗎?”
“現在還不能。什麼都沒有證明。我只是在腦子裡確定了。”
“那麼高恩呢?”
“不要忽視高恩,他在這個案件中至關重要。記得帶著那把扳手。”
“你認為那是高恩的扳手?”
“是的。”
“它們在屍體上留下痕跡了嗎?”
“哦,是的,可以這樣說。你可以認為那些傷痕都是這把扳手造成的。”
“高恩說——”巡官發言。
溫西看看他的手錶。
“你該去趕車了。”他興奮地說,“這段旅程的終點有一個很大的驚喜在等待著你。”
麥克弗森巡官走進帕克的屋子時,一個垂頭喪氣的男人正坐在角落的一張椅子裡。帕克熱切地向巡官打招呼,然後轉向那個人說:“啊,高恩先生,你當然認識麥克弗森巡官。他很想親自聽聽你的故事。”
這個男人抬起一張慍怒的兔子臉,正要轉身面向他的麥克弗森巡官嚇得倒退了兩步。
“他?不是這個人。”
“不是他嗎?”帕克說,“但是,他說他是的。”
“不是高恩。”麥克弗森說,“沒有一點地方像他。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張雪貂似的臉。”
這已經超出了正在接受審問的人的忍受範圍。
“不要開玩笑了,麥克弗森。”他說。
聽到他的聲音,巡官似乎開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那個男人站起來,走進光線內。麥克弗森無言而迷茫地盯著他:經過修剪的黑色頭髮;誇張的大鼻子;黑色的眼睛正從被剃掉的眉毛下面以一種令人驚愕的表情凝視著巡官;小而扁的嘴巴,上牙眥在下唇外面;纖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