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沒睡飽被挖起來的小孩。
老翁看這人間俗事,不感驚奇的眨了眨眼,努力搖動船櫓,更入藕花深處。
好傢伙!“我蕩我的船,你睡你的覺,怪胎,哈哈哈,我喜歡!”
白色的水波層層疊向遠方,像海的潮汐。
不知道經過多久,老翁將船停靠在溪邊,丹田十足的嚷叫聲傳進建築在溪畔的一間瓦舍裡。
“阿倪,作出來看看爺爺給你帶了什麼回來,好料的喔。”
一抹窈窕的身形似火箭炮般衝出來,肩膀上扛著的布袋因為她煞腳不及,猛地飛了出去,老翁嘴巴張得比鵪鶉還大,見風轉舵的跳開,布袋分量頗重的直落到船上,裡面的所有物有一大半從針縫線裡進出來,把無辜的火安琪淹沒在裡頭。
一老一少瞪著船裡頭的凸起異物,有好一會的安靜。
“爺,那一坨看起來很像人。”女孩的聲音如雲雀,啁啾清亮,稍嫌凌亂的發光澤幽深,粉色的臉蛋有著恣意的笑,還有頑皮的忍俊,顯然她正忍著不爆笑出來,“臭死人了,你又拿肥料出來曬盧老翁捏著鼻子。”以嘴巴吞吐空氣的模樣,像極缺氧的金魚。
“你敢說,也不想想自己是靠什麼起家,一大早就不務正業跑去盪船,害我忙得要死,剪回來的花還沒挑,扔在院子裡,曬肥料可是你的工作那”指著他的鼻子,女孩皺起可愛的鼻子。
“我只是去喘口氣。”老翁像捱罵的小孩,小聲的頂嘴。
“專挑我最忙的時間?”女孩手擦著腰,杏黃色的衣襬跟著她柔軟的身子在他身邊繞來繞去,像只翩翩飛舞的蝶兒似的。
放眼望去,交織成錦的花田都是她家的,鬱家在這塊土地上世代都是花農,以種花紙生,來到鬱倪這一代,是第三代傳承了。
“差點忘記,重點不在這,那個人才是。老翁指著船,卻見船上只剩褐色的有機肥料,人,早不見蹤影了。
狼咧?
“見鬼了!”
“爺,他在你後面。”鬱倪如夢似幻的口氣令鬱二十四轉移目標。
火安琪站在安穩的土丘上,陣陣臭味鑽進他全身的毛孔。
不舒服。
生物本能驅使他一步步踱向水潭,直到整個人泡入水裡才滿足的闔上眼睛。
他的頭顱倒映在水面,村以岸邊的枯枝殘梗,碎石淺攤,加上如黛遠山,構成一幅難以用筆墨形容的畫面。
“爺,你帶回來一個不得了的的怪胎。”他的表情讓人不飲自醉,側臉弧度優美,溫潤的唇,花一般的容貌,深深攫住鬱倪的心。
少女傾心就在短短的一剎那。
“阿倪,上吧!”鬱二十四為老不尊的也動了心。唉,想當年他老婆的風采可不比這小子遜色,如今啊,卻只剩下一坯塵土。
歲月催人老啊。
鬱倪瞪了老沒老樣的爺爺一眼,臉色緋紅又強自鎮定。
“爺,你當你孫女是見一個上一個的色魔啊,上上上,上作的頭啦!”
“我是為你還想……這方圓百里裡面,有哪個男人配得上你,爺爺好不容易挑了個上等貨,你不先下手為強,好肉就會被別家的野豬叼走,到時候不要任爺爺沒帶你盡心過。”鬱二十四理直氣壯的說。
本來嘛,好男人是稀有動物,自盤古開天地以來產量便不多,好吃就要趕快來起來配!
鬱倪跺腳。“爺,你啊,有理講不清,精神這麼好的話,院子裡工人摘下來的榮莉花就麻煩你,你孫女我呢,天生嬌弱,大太陽曬得我低血壓,我買回家喝你昨晚試的冰旬四梅湯,不陪了。”她劈哩啪啦扯了一串,走了一會還很有兄弟氣概的回頭提醒,“另外,那包有機肥也隨手料理一下吧。”
鬱二十四瞪著準備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