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難當頭,殿下若再沉溺於兒女私情,則悔之晚矣。”
“叮……”一聲脆響,劉政啟拔出隨身寶劍,指著張子華道:“你屢次違孤心意,難道以為孤不敢殺你麼?”
張子華臉上紅潮湧現,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一去無悔的堅定:“古人云:紅顏禍水,請殿下為國計,為大漢千萬子民計,三思慎行。”
劉政啟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亂如麻,只覺得無地自容,惱羞成怒,豁然一劍劈下。
張子華圓睜雙目,看著銀光閃閃的寶劍從瞳孔中越來越大,他的心中無驚無喜,只餘下一片悲哀。
劉政啟一劍剛剛劈出,彷彿內心的所有負面情緒得到了宣洩口,一去不返。
他的神智立時恢復,然而這一劍卻是無論如何都收不住了。好在僅有的一絲靈智讓他在最後時刻把劍一斜。
寒光閃過,張子華的一條右臂齊肘而斷,頓時血流如柱。
張子華的臉立時變得猙獰可怖,他看也不看一眼斷掉的手臂,只是艱難地從牙縫裡崩出二個字來:“三……思……”
“叮咣……”那把沾滿了鮮血的寶劍失手墜地。
劉政啟快步上前,也不顧張子華滿身的血汙,將他抱到懷中,撕下了身上的衣袍,拼命地按在他的傷口之上,同時聲竭力撕地喊道:“來人啊……”
幾名護衛聞聲魚貫而入,見到滿身是血的劉政啟都是大驚失色。
劉政啟此時神智恢復清明,立即顯出他英名果敢的一面。指著其中一人道:“給子華止血。”
那人是劉政啟王府護衛總管劉華良,聞言立即上前,點了張子華手臂之上的幾處穴道,頓時血流減緩。他從懷內掏出一包金創藥,胡亂地塗抹在他的傷處,將鮮血暫且止住。
“傳胡太醫,快。”劉政啟下令道。
片刻之後,胡太醫在吳王府軍士的帶領下,出現在張子華的病床之前。
待胡太醫診斷完畢,劉政啟急切地問道:“子華情況如何?”
胡太醫垂首道:“張先生失血過多,兼且心急氣燥,此時昏迷不醒,若是至明日依舊不能醒來,只怕……“
他抬頭看了一眼滿臉陰翳的五殿下,一句話嘎然而止,心中發寒,竟是不敢續說下去。
劉政啟袖袍一揮,大步進入內屋,揮手將眾僕役遣出。
他走到床前看去,張子華雙目緊閉,一對眉頭緊緊地糾結在一起,臉上肌肉不時抽搐幾下,顯然在睡夢之中亦是忍受著極大的苦痛。
劉政啟鼻頭一酸,百感交集,撩起衣袍,就此跪在床前,緩緩說道:“先生赤膽忠心,字字璣珠,然政啟不知好歹,竟累先生傷重至此,實無顏愧對先生。:”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露出一絲決斷和痛苦,沉聲道:“孤已決定,此刻便進宮覲見父皇,求他下旨賜婚,迎娶蔡家小姐過門。先生亦要兌現昔日諾言,輔佐孤王一統天下,萬不可就此撤手而去。”
彷彿是聽到了劉政啟的承諾,昏迷之中的張子華一對濃眉奇蹟般的紓解開來,原本急促的呼吸也逐漸穩定。
劉政啟驚喜交加的看著這位忠心的手下,豁然道:“孤在此立誓,只要先生能醒來助孤,孤定不負先生所望。”
張子華的眼角一陣抖動,二滴濁淚順眼角而下。
劉政啟大喜,為他拂去淚水,道:“先生安心修養,事不宜遲,孤這就進宮面聖。”
“殿下……”虛弱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劉政啟豁然轉身,望著虛弱不堪的張子華,只聽他艱難地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眼角不自由主地跳動了一下,片刻之後,劉政啟沉聲道:“孤受教了。”
劉政啟出了內屋,對著守護在外廳的胡太醫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