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親屬家人。
這個條件合情合理,許海風自然是滿口答應。
二人暢談許久,許海風愈發驚奇,此人談吐不凡,言語間隱約透露著對於朝政的不滿,分明有著一顆不甘雌伏的火熱之心,卻又為何能夠在這個小小的城鎮之中默默無聞地一住十餘年。
許海風也不隱晦,直言相問。
葛豪劍低頭沉思,顯然是心內猶豫不決,許海風在一旁把玩著手中酒杯,也不催促,過了半響,他才嘆了口氣道:“大將軍有所不知,卑職年輕之時,也曾在外遊蕩,十五年來,走南闖北,足跡踏遍我大漢帝國,終於得到了一個讓卑職心寒不已的結論。”
許海風放下杯子,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道:“葛兄請講。”
葛豪劍咳嗽一聲,清了清有些乾涸的嗓子,說道:“我大漢帝國,疆土之廣,人口之多,皆可稱之為大國矣。只是,能夠掌握這個大國命運的,卻是那寥寥可數的幾個高門大閥,平常百姓想要出人頭地,那是千難萬難,絕無僅有之事。”
許海風舉起酒壺將他面前的杯中注滿酒水,說道:“聽葛兄的口氣,似乎對於世家甚有偏見呢。”
葛豪劍重重地一點頭,他的眼睛向隔壁微微一瞄,顯然是顧忌方向鳴,不敢暢所欲言。
許海風搖首笑道:“無妨,大哥此時正在入定,除非你欺進他身邊三尺之內,否則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他也是聽而不聞。”
詫異地望著許海風,葛豪劍還是選擇相信了他,道:“世家子弟,大多嬌生慣養,不學無術,他們無才無德,卻身居高位。他們魚肉鄉里,卻官官相護。他們就是一群蛀蟲,正在不斷蠶食大漢的根基。若是長此以往,國家必亡。”
許海風望著他,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思。
葛豪劍一咬牙,豁了出去:“卑職原先是江南人氏,十二年前,只因錯手殺了一人,身上有了命案,方才遠離家鄉,來到此處,不想一晃眼就是十多年了。”
“你可曾後悔?”許海風輕聲問道。
葛豪劍的臉色立即變得猙獰起來,他咬牙切齒,狠狠的道:“永世不悔。”
他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那股子的徹骨恨意讓人為之心寒。
在許海風的示意下,他將自己的來歷交代一番。
其實,故事很簡單,葛豪劍出身於一個普通的商人家庭,家底頗為殷實,他雖然身為長子,但並非一個商業奇才,遠不如其弟之精練才幹。於是,他留書一封,離家出走,那時候,他還年輕,揣著一副好男兒志在四方的凌雲壯志踏上了漫漫旅途。
在外流浪十年,方才知道世事艱辛,他有心想要有所作為,但卻苦於無人舉薦賞識,處處碰壁而回。
然而當他回到家中,等待他的卻是一個令人心悸的噩耗。
他已經沒有家了,他的家已然殘破不堪,人去樓空了。
十年未曾回家,他相貌大變,無人能識。而十年的流浪,更讓他學會了忍耐和鎮靜。
他不動聲色地找了家客棧安定下來,又到各處明查暗訪,終於知道其中緣由,他的弟弟前年娶了房媳婦,夫妻二人琴瑟和好,其樂融融。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當地一位世家子弟看中了他弟媳的美貌,意圖染指,他弟弟自然不從。那膏粱子弟惱羞成怒,乾脆勾結地方官,給他們家安了個罪名,全部收監。
天降橫禍,他的父母弟弟先後死於牢房,其弟媳則不知去向,彷彿就此人間蒸發。
他探知此事,怒不可遏。
多年來的行腳生涯,使他知道此事根本就沒有翻案的可能。他若去衙門申冤,那麼唯一的後果就是搭上他的這條性命。
於是,他暫居江南,蟄伏數月,終於逮著機會,一舉將那個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