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加強了戒備防範劫營。既然如此,劉宗敏便也不願意再去碰釘子,白白消耗了自家士氣。
然而真正讓他頭疼的問題還在後面,等到明日天明,到底是打汝州不打?若是雨下個不停,又該如何攻城?如果不打汝州,難道就在這裡耗著?糧草又該如何籌措?不管怎麼說,眼下都是在“敵境”之內!
同樣一場大雨,李自成也是深深發愁。他已經著手退兵山中,將郟縣城讓給了孫傳庭。如今雨下這麼大,孫傳庭若是回不去,自己的人馬難道就露宿山中這麼耗下去?無論打回郟縣還是退兵襄城,豈不都把佯敗坐成了真敗麼!(未完待續。。)
一二九 英雄乘時務割據(三)
“什麼!糧道斷了!”孫傳庭躺在帳幕之中,手抖得厲害。這些日子的軍旅奔波,日夜不眠,讓孫傳庭染上了風寒,沒事時便躺在床上辦公。作為一個傳統文人,他會養生卻不會健體,一旦脫離了平和舒適的生活環境,身體狀況就每況愈下。這也是許多文臣在朝中身體健康,一旦出差辦事便會疾病纏身的緣故。
陳永福連忙道:“督師,昨夜大雨,新糧道兩旁的山體不穩,落下巨石,截斷了道路。早上派了人去排除巨石,但這雨……恐怕三五日內是得不到糧食了。”
孫傳庭重重靠在床頭,長嘆一口氣。他好像命中忌水,上次也是在郟縣,也是因為下雨,導致原本的勝局變成了糜爛不可收拾的敗陣。時隔一年,老天爺竟然又來這一手!不是說連年旱災麼!為何我孫傳庭一來,就如同天漏了一般呢!
“汝州那邊有何訊息?”孫傳庭硬挺起一口氣問道。
“汝州那邊尚未有什麼訊息傳來。”陳永福應道。
孫傳庭心上仍舊放不下,故作輕鬆道:“也不指望有什麼好訊息,能夠沒有壞訊息便可。陳總兵,依我之見,還是得回兵。”
“即便要回兵,也不能現在就回。”陳永福微微搖頭。
“等攻下郟縣,有勞總兵鎮守縣城,我領秦兵先行回頭打通糧道,馳援皇太子殿下。”孫傳庭道:“若是國本動盪,你我皆是萬死難辭其咎啊!”
陳永福皺眉不語。他知道肯定不可能全師而返,但他希望自己帶河南兵回去打通糧道。原因無他,面對李自成這麼一頭猛獸,誰都希望退到二線。一道兩丈高的城牆,絕對攔不住李闖親自帶領的流寇精銳。
“秦兵人多。”孫傳庭看出陳永福的糾結,“留下守城怕是會糧草不濟。”
總兵白廣恩手下幾乎都是火車營,大雨之中無法發揮戰鬥力,留下守城純粹是白費糧食。孫傳庭知道留守官兵肯定軍心不穩,但眼下這種情況,當然是寧可讓河南兵不穩。也得保住自己一手操練出來的秦兵。
所謂丟卒保車,丟車保帥,豈不就是眼下情形?
陳永福知道孫傳庭的言下之意,只是不甘心自己被熱丟棄,仍舊不肯表態,帳中頓時一片冷寂。
“報督師!將軍!汝州有信使來!”門外衛兵高聲報道,打破了帳中的冷場。
孫傳庭咳了兩聲:“傳進來。”說罷便起身穿衣。
陳永福幫著扶了一把,便把目光投向了進來的信使身上。
那信使磕過頭,上前遞上皇太子殿下給孫傳庭的書函。孫傳庭先解釋一句自己身體不好。方才坐在床上拆閱書信。其中自然是朱慈烺讓他穩定軍心,不要顧慮後方的意思。同時也說了所有京師來的公文聖旨,都會先過汝州,讓他只管放心去打。
孫傳庭這才長舒一口氣,將書函遞給陳永福,等陳永福看了之後,方才苦笑道:“國本英明,但為何每次都與咱們都意見相左呢。”
“殿下發這封書函的時候。想來還不知道新糧道已經毀了。”陳永福也十分無奈:“不過好在殿下願意替咱們抗住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