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脫離“以女色娛人”的途徑。寇白門話音未落,就聽到朱國弼一陣咳嗽。
“老爺可是嗆到了?”寇白門到底還是心疼自己丈夫,示意服侍朱國弼的美姬捶背。
朱國弼真是想一頭撞死:早知道就該跟她漏個底了!
“沒事吧?”朱慈烺望向朱國弼,當然知道他是為何咳嗽。
朱國弼喘著粗氣,連忙端正立場,道:“那些官吏都該殺!南直、浙江這些年來多有災荒,百姓衣食無著,他們卻是膏腴不減!至於那些小吏,更是刻虐下民,十個裡頭有十一個都是該殺的!”
“怎麼還多出一個?”蕭陌聽著有趣,開口笑道。
“還有個是做公的。”
眾人掩口輕笑,朱慈烺卻笑不出來。
按照崇禎年間的吏部統計,全國的朝廷命官只有五萬人。其中兩京各佔了兩三千不等,其他十三省只有四萬餘官吏。而崇禎年間的全國人口已經過億,這就導致基層官吏配備不足。於是官員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儘量不做事,二是請臨時工,人稱“做公的”。
臨時工因為要官員自己出錢,所以收入頗低,而他們應募的目的卻是苛刻百姓,從各種工作專案中撈取好處。這種人往往沒有任何敬畏和文化,愚昧和膽大導致他們肆無忌憚,欺上瞞下不說,還有各種走人情的方法也是標新立異。從職責上來說,他們是大明政權的根部,但腐爛也是從他們這一環開始的。
想嘉靖時候,根部沒有腐爛,哪怕嚴嵩、胡宗憲這樣的國家大員貪腐一些,對百姓的日子不會有明顯的影響。一旦根部壞了,百姓的感覺就十分直觀。到了崇禎年間,幾乎全民貪腐,那百姓就更不用過日子了。
“朱公子可有何高見?”寇白門道。
“殺不是目的,目的是不殺。”朱慈烺對這消遣活動的興致走到了盡頭:“國家自有法度,無論是什麼人,只要按照法度去做,想來鬼頭刀也落不到他們頭上。”
“公子說得甚是,甚是啊!”朱國弼道:“正是因為這些人利令智昏,不遵法度,這才惹來的殺身之禍。他們不想想,正是他們不尊法度,才有了國變之恥,如今剛剛平定,又想故技重施,這如何可能!”
“老爺,您前幾日不也說這般殺法會殺得地方官掛印而走麼?”寇白門好意提醒道。
“就讓他們走!”馬士英突然吼道:“這些蠹蟲不走誰走!我若是能親見皇太子殿下,必請命監刑!”
寇白門更加不解了,為何今日風向都是朝著反方向吹的?江南這邊無論官民,對皇太子不都應該頗為牴觸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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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四 旌旗十萬斬閻羅(十)
朱國弼生怕寇白門再說什麼犯忌的話,對於剛才這女子揭他老底已經是恨到了極處,當即道:“婦道人家沒有見識!我的意思是:可別叫那些殺材逃脫了!非但要殺,而且連掛印的機會都不能給!要逮住了一個個殺!”
“江南十萬士子,怕會惹起公憤。”寇白門壓低了聲音。
“十萬士子之中,總有一些是懂道理的吧。”朱慈烺推案而起,覺得實在有些無聊了,道:“今日就到這裡吧,我先回去了。”
朱國弼哪裡敢挽留,起身恭送。
阮大鋮看得萬分意外,暗道:這算怎麼回事?酒也沒喝幾杯,曲子還沒聽呢。難道撫寧侯把寇白門拉來就是做做樣子?
“恭送……朱公子小心足下。”馬士英也連忙起身送人。
寇白門以為自己惹惱了朱公子,也有些心虛,還想透過曲藝挽回點好感,卻不想這位公子就要走了。她退開一旁,福身恭送,看著朱國弼和馬士英一左一右送朱公子出去,那邊那個蕭壯士卻已上前一步,在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