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用力一割,嚓的一聲響,便割斷了一根鐵條。
李易見四下無人,裡面衛生間這個時候也沒人上廁所,便站起身來,力揮冥蝶,嚓嚓幾聲響,割下緊靠左邊的第二根鐵條,中間那寬度已經能容得下李易的腦袋。
李易雙手扒住兩旁的鐵條,身子輕輕一彈,便即躍起。衛生間的窗戶一般都不關,也為了向外散放難聞的氣味。李易身子躍起,便要順勢鑽進去,忽聽吱呀一聲,只見裡面門被輕輕推開,有人來上衛生間。
李易當時身子已起,再要落下怕是會被人看見,情急之下不容多想,當下雙臂用力一挺,雙腿甩起,身子倒立起來,支在了鐵欄杆上。
李易這時全身都在一樓視窗上方,只有兩隻手比窗戶上邊低一些,但是若不仔細看,裡面的人也看不出來。
李易就這麼倒立著,耳中卻聽衛生間裡進來了兩個人,進來後便解開褲子嘩嘩的尿了起來。
兩人一邊尿著一邊說話。
只聽一個嗓音極粗的人道:“乾的,這些當官的真他孃的能喝。”
另一個尖嗓音的人道:“這些人有的就是喝酒喝上來的,咱們哪是對手。不過向哥叫陪著,那就陪著吧。”
粗嗓音的人道:“這回向哥請的人可不少,都是海州的大佬吧?”
尖嗓音的人道:“嘿嘿,據我所知,也不算是什麼大佬,不過市委和政協的那些人肯定是請了不少。都是些常委,要麼就是副手。”
粗嗓音的人道:“咳,我還當向哥請了什麼高官,原來都是副的,常委是什麼?”
尖嗓音那人也不知是不懂,還是懶的回答,只是道:“你別看都不是什麼太大的官,但是在官場上,多一個人替你說話,多一個人睜一眼閉一眼,那就對你大有好處。”
這時兩人都已尿完,繫上了褲子,卻不出去,而是來到窗邊抽菸。煙霧透過窗子上升散開,李易的鼻子也聞的清清楚楚。
這兩人離李易不到一米,只要眼皮一挑仔細一看就能見到李易的手,可是兩人聊的正熱,誰也沒抬頭看,再說裡面點燈,外面卻暗,李易就這麼撐著,還真不易被發覺。
只聽那粗嗓音的人道:“你說李易這小子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難鬥,炸彈都沒炸死他。”
尖嗓音那人噓了一聲,道:“小聲點,現在市裡換了新領導,聽說要嚴查。看來又得開展一次掃黃打黑了,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動作小些為妙。
你沒看市裡的那些場子都把那些‘斜水’都暫時停了嗎?風聲正緊的時候,誰還頂煙上?
嘿嘿,連董小梅這種老雞頭都嚇的不敢了。她的十幾家場子把‘皮子行’都停了,這一下這老雞頭可得賠慘了。”
粗嗓音的人道:“新領導來了,會不會查向哥和九哥?向哥跟咱們九頭幫走的這麼近,要是叫上邊知道了,怕也不好。”
尖嗓音的人道:“這你就不懂了,向哥這麼懂官場上的規律,當然有辦法應付。”
粗嗓音的人道:“什麼方法?”
尖嗓音的人似乎有些看不起這粗嗓音的人,言語中一股老江湖的感覺。道:“我問你,如果有人用槍掃shè,你是站的遠好,還是站的近好?”
粗嗓音的人道:“當然是站的越遠越好。誰還敢往上衝?”
尖嗓音的人道:“這你就笨了,既然人家是掃shè,你站的再遠也跑不了。如果是聰明人,這個時候就會提前向前衝,站在機槍的根底下。那是死角。這就叫燈下黑。”
粗嗓音的人顯然沒明白,道:“啥意思?”
尖嗓音的人道:“去,你這都不懂。行了,走吧。做人還是得少說話。禍從口出嘛。”
粗嗓音的人道:“德xìng。不說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