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針筒輕輕一挑,拿在手中。
“諸位想單挑?還是一起上?”唐潛單刀橫握在手,緩緩地道:“對不起,我忘了,五仙教一向是群起而攻之的。”
“唐公子對我們知之甚深嘛。”孟彤乾笑了兩聲。他是一個矮個子,有些胖,手中拿著一柄奇形的刀器。
這是南詔大理的詔刀,刀身很窄,刀把是兩塊捆在一起的竹片。
在火把的照耀中,刀尖流淌著一縷碧色。
“兄弟們,擺滾刀陣!”
那一群人中有十個人忽然分成兩隊,一輪一輪地殺了過來。孟彤為首,刀把一掄,“嗆”的一聲,火星四迸,正砸在吳悠身邊的大石上。
這一招叫做“力掃千鈞”,孟彤原本膂力奇大,又擅長地趟功夫。這一刀砸過來,便是開石裂碑的力道。
以他往日的脾氣,只要他心情不好,面前不論是什麼東西,給他這麼一砸,都會變成扁的。
刀聲在吳悠的耳旁嗚嗚作響。她嚇得連忙閉上眼,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耳朵。
這滾刀陣是車輪戰術,第一撥的五個人圍了上來,唐潛刀光一閃,立即解決了兩個。正待與第二輪廝殺,忽聽吳悠尖叫:“救命!他們……手!”
他後退一步,刀一揮,只聽得一人慘號,一隻胳膊掉了下來。卻是有人趁亂想將吳悠拉走。
“你沒事罷?”他問道。
“沒有!後面!”她又尖叫一聲。他的刀追了過去,卻有些晚,饒是他身法奇快,肩上還是著了一刀。
“把針筒給我!”吳悠臉色慘白,忽然大聲道:“把針筒給我!”
唐潛掏出針筒扔給她,手中仍是忙個不停,應付車輪般圍攻上去的七八個人。
因要照應吳悠,他只能守在巨石附近困鬥,雖刀法奇佳,卻無法騰挪閃動,體力上不免大為吃虧。
情急中,吳悠摸到針筒的機簧,將它對準前面一干人,便咬咬牙,將機簧死命一擰!
哪知那針筒彈力甚強,加之她從不會用這一類的東西,手一抖,針筒便歪向一邊,那一筒針發了個空倒不說,竟有一小半打入正在前面禦敵的唐潛的小腿之中!
他聽到風聲正欲閃開,孟彤一刀卻向吳悠斫去!他只好回跳一步,擋住那兇猛而來的一刀。腿上吃痛,知那一筒針中至少有三十來發盡入腿中,小腿一麻,身子不免晃了一晃。
吳悠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大聲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腿上中針,行動大為吃力,只因穿著純黑的衣裳,在黑夜之中,流血的跡象倒完全看不出來。他突然飛竄出去,一刀砍中其中一個洞主的人頭,那人頭在空中一彈,怒目而視,正好掉在吳悠的身上!
她不由得又尖叫了一聲。
那人頭雖已脫離身體,口中仍有餘力,掉在她身上時竟張口一咬,咬住了吳悠胸前的衣裳,竟將自己掛在她的衣裳上!
饒是見過很多具死屍,乍見如此奇異之事,她忍不住嚇得哭了起來。
“怎麼啦?”唐潛問道,一揮手,一刀正中一個人的咽喉。
“嗚嗚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快嚇死啦……這個人頭……他不肯掉下來!”她使勁地拉著胸口的那個充滿血腥味的光頭,想不到那人牙齒奇牢,怎麼拉也拉不下來。
他的刀輕輕一挑,削掉了她胸前的一小片衣裳,人頭終於掉在地上。他伸手過去一摸,道:“你受傷了麼?”
那手一觸到她的胸口,便閃電般地彈了回來。
她連忙用手捂住胸前那一片搖搖欲墜的白布,還是一個勁兒地抽泣著。
“刷刷”數聲,他攻出去幾刀,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給了她。
她一披在身上方感到外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