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的控訴,有如利刃般刺痛著歐陽就齊原本無情無愛的心。他忍不住要問自己,為什麼狠得下心這樣對待自己一生的愛?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他不值為什麼上天要給他這樣一個殘酷的個性。她聲聲的悲泣,真的教他心痛哪!歐陽就齊再次緊握雙拳,緊咬牙關。
陣陣哀泣不斷地迴盪於空曠的大廳中。那一聲聲、一句句哭出了她心中所有的痛,哭出了她心中所有的悲。
極大的悲痛讓她幾近休克,但是——
孩子!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竄入楚君伊悲拗的心的是她無法割捨的無辜生命。
手一抹淚,她要自己不能示弱,不能再哭。她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
她知道,只要自己此刻失去之意識,就算她的孩子現在沒有流掉,到了醫院,歐陽就齊還是會運用勢力要醫生替她作流產手術。
憑著僅存的意思,強忍根本無法停歇的淚水,楚君伊拖著殘碎的身心,向欄杆困難地靠近。她告訴自己,絕不能在這時刻倒下。
一待雙手抓握住欄杆,楚君伊咬緊牙關,強撐著身子站起。不住顫抖的身軀,就好似一枝曠野中遭受狂風吹襲的纖細枝梗。
她抬起因護住腹部,而到撞碰瘀血的手抹去嘴角上的血絲。
額上不斷冒出的冷汗教她幾度暈眩,然,心中那困強大的護兒意志,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從暈眩之海中掙扎浮起。
痛,她痛過了,哭,她也哭過了,她絕不讓她的孩子因為她的謊言而流失。她不能讓就齊殺了自己的孩子,她要保住他。
但是此刻,腹部傳來的刺痛,教她——
“送我到醫院廠仰起頭,那自額際所滲出的冷汗,直直滑下地慘白的容顏。
“除非那垃圾已離開你的身子。”深不見底的黑眸有著心痛掠過,但,冷峻的容顏仍是無情以對。他雙手微顫。
“好!好!”一咬牙,她欲出去了。“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想再活下去。”面對他的絕情冷意,她絕不再哭,絕不再喊痛。
在楚君伊已然快倒下的當口,不知是從哪來的力量,竟能支撐著她居弱的身軀,一步一步的走向大廳另一邊擺放著玻璃裝飾的櫥櫃。她步履飄浮、身形輕晃。
扶著櫃緣,楚君伊伸手一掃。頓時,鏗鏘聲不斷,而置於櫃上的高價玻璃水晶製品也已讓她給掃碎一地。
就好像再也沒有多餘的氣力,楚君伊於剎間放開了原扶住櫃的手跌坐於地。看著碎了一地的水晶玻璃,她的手微微地顫抖著。
真的只有這一條路嗎?
她猛抬頭,望向不知於何時走至離她兩步距離的歐陽就齊;眨去眼中的酸澀,美麗黑瞳於此時竟射出一道悲動控訴。
在凝視那雙水亮黑眸時,歐陽就齊幾乎讓心口的揪痛給斷了呼吸而急轉過頭。她眼中的冷嚴指控,教他幾乎窒息。
只是,他仍伸出手,想扶起她。
“起來吧。”
“走開!”揮開曾擁摟過她的手,楚君伊放下於此刻顯得多餘的感情,而以一記冷笑回應。“我知道你是不會對這孩子伸出援手的,所以,我已決定要與他共存亡,你,就等著收我的屍。”話一說完,她再次將視線投注於地上的玻璃碎片。
顧不得心中的哀悽,留不住想死去的心。楚君伊倏地撿起一片碎玻璃,毫不遲疑地朝左手腕用力劃下。
霎間。鮮紅血液觸目驚心的染上了她的衣裙。那讓血清給濺上的白衣白裙,教歐陽就齊心中震懾,俊容慘變。
就在楚君伊再要劃下第二道時,歐陽就齊驚愕地蹲下身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傷處,任由她所持的尖銳玻璃重重劃過他的手背,流出汩汩紅血。
“你!”看著就齊遭她用力劃過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