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不止的手背,心中的痛息教她原已幹了的淚眼再起溼意。“只要這孩子流掉,我就絕不存活下去,你阻止的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不准你死。”雖已緊握住她劃傷的手腕,但手中不斷湧出的鮮紅血液,教歐陽就齊神情更為陰森。
強行拿掉楚君伊手中所握的碎玻璃,他忍下自己手背不斷淌出血液的痛楚,從壁櫃中拿出急救箱為她緊急包紮。
看著楚君伊越加慘白的悽麗容顏,歐陽就齊神情陰暗。他隨便將繃帶纏繞過手掌,革草地為自己綁住傷口。
在打下一個死結之後,他不理會因失血而漸感麻痺的手,勉強抱起楚君伊往門外走去。
在將楚君伊安置於車前座後,他突然抬起她的下頷;
“誰都能死——”凝視她顯然已失去焦點的悽然黑眸,歐陽就齊由齒間擠出一句宣言。“就你不能。”
站在病房前,歐陽就齊遲遲未開啟房門,而假已體完的林淵也沉默不語的立在他的身後。
林淵沒想到,在這段休假的期間內,歐陽先生和夫人之間,竟又出了問題。
歐陽就齊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心中的鬱悶。
因為,剛才他為了解君伊現在的健康狀況而找上醫師時,才被告知她早已可以出院;而這樣的訊息她自己也早已知道。
他不懂為什麼君伊會寧願住在醫院裡,也不將她可以出院的事情告訴他。
她,還為推她下樓的事而恨他嗎?
她到底還要和他冷戰多久?都一個多月了,為什麼她還不肯和他說話?歐陽就就齊原本用明銳利的黑眸,此刻已讓一抹黯然所代替。
他伸出插放於褲袋中的左手。看著自己的左手,歐陽就齊眼底有著罪惡與憎恨快速掠過。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真的狠得下心出手推她下樓。
為什麼他的愛,會如此之狠而無情?
她不是說愛他嗎?那,為什麼她不替他想想?既然愛他,為什麼不懂得他的心?試問,有哪個男人戴得起綠帽!?他抬手抹過臉上的慟。
罷了,罷了!只要她平安無事,他都無所謂了。為了她,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哪還須在乎替別人養小孩這種小事?他淡淡一笑,笑得無奈。”
想來,這世上再也沒有像他這種男人了,唉—……
搖著頭,他推門進人。
一進病房,沒看見應該躺在病床上的人,歐陽就齊眉頭緊鎖。
“君伊呢?”他問著正在摺疊被單的看護。
自那天楚君伊住院後,為預防她會做出令人難以預料的事,他以高薪聘請一名全天候的看護來看顧她。
轉身一見歐陽就齊的出現,看護明顯的瑟縮了一下。在這段日子,她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這一對夫妻之間的不尋常。
因為,楚小姐只要歐陽先生一出現,一定會轉過身說一句累了,就閉眼休息;而歐陽先生打從進門就冷著臉看著躺在床上裝睡的她。他們兩人之間的這種獨特相處方式,讓她這看護可是看得莫名不已。”
而最奇怪的是,這些天歐陽夫人總是趁中午她到廚房拿餐點時,到長廊打公用電話。因為,這樣的情形她已經看過好幾次了。
但是,每次問她是打給誰,她也總是笑笑而沒有任何的回答;只是,每看見她的笑容,總讓人感受到一股哀傷。這是這些天,凡見過她笑的人的唯一感覺。
“楚小姐說要出去走走。”看護低著頭回道。
別人都說在好人家裡做事難擔待,說得還真是有理。見歐陽先生雖長得是一臉溫文爾雅,可那眼裡有時一閃而過的精明銳利,就是會讓她感到害怕,她真怕自己不知何時會踩到地雷而自爆身亡。
“那你怎沒跟著出去?”正脫下西裝外套的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