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蘭這才笑了:“這麼簡單的一件事,看你為難成這樣。你不需要著急,我不會讓你難做的。你只負責幫我把人給約出來,說是和幾個同學一起出去玩。到時候,你找個藉口說不能去了,不就給我和他獨處的機會了嗎?”
陳美琳拍手笑著說:“果然是好主意。”她表面上眉開眼笑,其實心裡叫苦不迭:我和寧楊也只是稍有親故,說起來可以喚一聲表哥,又不是真的表哥。我如果約他,他不一定給面子出來。薛芷蘭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到時候他不出來的話,芷蘭還以為我不願意幫忙。以她的脾氣,可能我跟她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她幫我找好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事實上,陳美琳最擔心的還是那份找好的工作。她媽媽看不上,她可是喜歡極了。
為了討薛芷蘭開心,保住那份工作,各種念頭飛快地在陳美琳腦海中翻轉:“我應該怎麼約寧楊表哥才好呢?如果照薛芷蘭的辦法做,就算表哥真的應約來了,他看到我把所有人都支走了,只剩下他和薛芷蘭倆個,怎麼會意識不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他高興了還好,如果不高興,以後我跟他見面了可怎麼處?真是順了這個的意,得罪了那個;順了那個的意,又怕得罪了這個。”
這件事真真是難辦,還是另想別的辦法才是。
陳美琳胡想了一個晚上,終於讓她想出一條兩全其美的計策。
這天她把楚書約出來,先就那天薛芷蘭無故拖她落水的事情道歉。
楚書正不知陳美琳約她出來是因為什麼事,聽了她的話,更不解了:“這件事也不是你做的,何必跟我道歉?”
“話是這麼說,但好歹芷蘭跟我是朋友,我代她道歉也是可以的。其實芷蘭之所以常常跟你作對,並不是無緣無故的。”
“你知道?”楚書挑眉詫異道。
她想起還是大一的時候,有一天心血來潮,央求張瑞英帶她去夜總會見識。張瑞英起先不答應,說那地方不是女孩子應該去的。但最後耐不住她的死纏活纏的,只得帶去了。
夜總會里五光十色,醉生夢死的生活,楚書早有心理準備,並無意外。直到她在那個地方見到和她同是同學的薛芷蘭時,才真正的驚訝,當時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薛芷蘭竟然出現在那裡陪酒言歡。即使化著濃妝,楚書也能一眼認出了她。
她呆住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沒過一會兒,薛芷蘭也發現了她,臉上的表情和她一樣的尷尬。
楚書當時整張臉都是紅的,她張了張口,打算走過去對薛芷蘭說點什麼,然而事實發生得太意外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好在這時,張瑞英過來摟著她的肩把她帶走了。
她當時年歲略小,經事不多,以為薛芷蘭是因為音樂學校的學費太貴,才不得不去夜總會做事。所以她天真地把勤工儉學和申請助學貸款的資料拿去找薛芷蘭,不料被她搶白一通:“你來充什麼好人!不過是個被男人包養的,我縱然陪酒陪笑,也好過你賣身。最好大家都把這件事丟開,如果你將我的事說出去,我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你別怪我多嘴多舌向別人透露你那些齷齪的事!”
楚書聽了這話,還覺得奇怪,為什麼薛芷蘭說她是個被包養的呢?後來回去之後仔細想了想,才領悟過來:“一定是芷蘭那天看到我和瑞英哥一起去的,便想當然地以為我們倆有一腿。”
而薛芷蘭覺得大家做的事都不光彩,誰也沒比誰高貴。她之所以惱羞成怒,完全是自卑感作祟,以為楚書看不起她。
然而事實上楚書並不是看不起在夜總會工作的薛芷蘭,她只是覺得夜總會的工作危險性較高,對女孩子來說不□□全。沒想到一番好心卻被人當作歹意,一時也惱了。及後多長一歲,憶及此事,又恍然或許是自己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