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小妹說,有人逼你賣房子,是這件事情困擾你嗎?”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
他眸中的真誠感動她,她勉為其難的咬了咬唇,第一次嘗試將心裡的重擔放下。
“沒錯,有人要買這間房子,我的花苑……就要保不住了。”沈吟半晌,夏雪決定將心裡的沉重壓力與之分享。
“為什麼保不住?你的房子,你不想賣的話,沒人能逼你。”滕立宇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對著鏡中的她說。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夏雪無奈扯出苦澀的笑。“逼我賣房子的人……是我爸爸,一個有血緣,卻沒親情的爸爸。”
滕立宇聞言默然。
這些日子以來,彼此都以朋友自居,然而對彼此的身家背景與工作並不完全瞭解。在她的心裡,他只是個賣房子的銷售員,而她,只是個花店的老闆罷了。
所以在聽到她這麼說時,他心裡有了個底,知道她並沒有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
“願意說來聽聽嗎?”他把吹風機放下,大掌放上她的裸肩,此時不是為了情慾,而是純粹的給予支援。
夏雪凝眸,在鏡中接收到他的眼神支援,咬了咬唇,娓娓訴說起來。
她避開他的眼神,卻沒有揮開他溫暖的手,像是尋求一種支援的力量,將母親是第三者,介入別人的家庭,生下了她,享受幾年幸福的日子之後,父親心生愧疚,以一間房子當成報酬,從此將母女倆丟下,回到他原本該有的家庭中,十年來不聞不問緩緩道出。
而就在她已然忘卻父親的長相時,他卻再度出現,為的不是尋她,而是希望她能助他一臂之力,將手中的房子變賣,援助他的經濟危機,甚至不惜口頭威脅,為了達成目的。
“他逼你賣房子?”滕立宇的語調冷了幾分,那個人竟然敢一再的騷擾她,還讓她傷心哭泣,就算他是夏雪的父親,也同樣不可原諒。
夏雪沉默不語。
“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來替你處理。”滕立宇直覺要替她擔起這個重擔,不願她再因此而神傷。
“不用了。”夏雪趕忙搖頭。 “這原本就是他的房子,而他需要幫助……”
“但是你捨不得,不是嗎?”他還記得她曾提過,這裡有許多她的回憶,相信這也是讓她黯然的原因之一。
“可是……”她不能見死不救。
“我知道你對這裡的感情,我不會讓任何人剝奪,絕對不會。”他慎重的看著她。
夏雪的心頭一緊,鼻頭一酸,眼睛跟著紅了起來。
他沒有說上任何一句承諾,但是他的動作與眸光卻已經昭告了一切,令她感動萬分。
“你都是這樣拐女朋友的嗎?”夏雪笑問,腦海中想起兩人的初次相識,就是因為他打算買束鮮花,送給他的女友。
她不曾追問過他女友的下落,但現在兩人關係匪淺,她沒有大方到能與人分享愛人。
“老實說……”他狀似沈思,低頭想了許久,正當夏雪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的時候,他露出笑臉,握住她的手心。
“我從來沒這麼用心的拐過任何女人,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花都不知道買了幾束,還敢說你不曾用心拐女友……”夏雪白了他一眼,語氣帶著點酸意,那時他還細心的要她替女友挑適合的花材呢。
滕立宇握住她的下顎,不讓她避開他的眼,沒忽略她眸中打翻的醋意。
他一向討厭女人打翻醋罈子,不過當物件變成了夏雪,他倒得意起來。
“我還不曾見過你吃醋耶……”他新奇的睨著她看,嘴角都快笑裂了。
“自大。”夏雪又氣又急,直覺的推了他一把,只是,她過於激動,圍在腋下的浴巾,竟然就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