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雄航線,如果僅看這一點,委員長和他的政府一定會舉杯相慶,感謝英國人夠哥們意思,竟會把小日本的無理要求理直氣壯地頂回去。可惜,還沒說完——雖然沒有關閉空中聯絡航線,但英政府卻同意關閉滇緬公路3個月。
實在是搞不明白小鬼子是用何種辦法和方式對待英國人,是徹底猙獰面目還是恩威並舉似的高舉胡蘿蔔加大棒,也不知英國人在作出這個決定時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即使是看兩桌食客打仗的店小二估計也作不出這樣一個簡直讓人哭笑不得、欲做不能、欲罷不忍、左右為難、進退維谷的這麼一個尷尬“決定”。
真是死、死不了,活、又活不成。
嚴峻的現實是,地面和空中通道一堵死,對於抗戰中的中國、對於國民政府,徹底斷了活路!
找尋通天之路
即使沒有總領事“漫不經心”通氣,即使沒有得知“訊息”後的邦德在公司迅速與中方協商,蔣委員長和他的國民政府也已經意識到,災難隨時隨地會降臨,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也沒有想到並不是在與德國交戰中戰敗一方的選擇,而是由日本人出面強力壓迫。
抵抗到底的國民政府(8)
關閉航線,等於堵死“中航”的命脈,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設法抗爭,“中航”公司中的中美雙方都知道“對抗的結局”,唯一能做的,是尋找一條新的航線,以便香港飛不成後,還可以出去。
這不僅是“中航”的思路,也是交通部和國民政府高層意圖,已經不單單是運送物資的問題,打不開航路,連政府要員出訪和國際的互動都成了問題。
幾乎是邦德得到總領事傳遞來的訊息同時,重慶國民政府也得到了情報,據說,蔣委員長在得知即將被逼上絕路後,立即命令交通部不惜任何手段力保對外聯絡通暢。3天后,日本逼迫英政府關閉香港空中通道和滇緬公路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中航”總經理黃寶賢還未來得及與美方協商下一步計劃,交通部根據蔣委員長命令發給“中航”的密件已經到了。據後來看到過這封“密件”的老人講,函中就是責成黃寶賢組織力量,迅速開闢新航線。密令中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必須“飛出去”。
當一個陸路被接二連三地封鎖的國家如果再被逼得連空中航線都沒有的話,除了絕望,再無其他。先不說運送那些短缺的戰略物資,就是和國際的交往都成了問題,總不能讓出去開國際會議、見國際人士的委員長坐在燒炭的汽車裡在婉轉曲折、高低不平的山間小路上顛簸一星期吧。
“歐亞航空公司”的飛機炸的炸、毀的毀,再加上“合作伙伴”又是對手的同盟國——此時正在歐洲肆虐橫行的納粹,幾乎完全陷於停頓狀態,整個擔子必須全部壓到中國航空公司身上。
小鬼子的逼迫、交通部的重壓讓往日裡和善可親的總經理也情緒激昂,在回覆交通部的電函中,黃寶賢猶如即將帶領士兵開赴前線的將軍立下軍令狀:開闢新航線是吾及“中航”之己任。
邦德也要開闢“新航線”,但與“中航”總經理不太一樣,他沒有任何豪言壯語,目的也不太一樣,他要發展壯大“中航”。“泛美”總部派他來中國,要的是利潤。到了這種緊要關頭,他還是對“未來”的“中航”充滿信心!正如一個在撒哈拉沙漠中問路的美國人得知離大海還有800公里時,馬上欣喜若狂地喊道,好大的一片海灘!
此時,邦德就是站在沙漠中的那個美國人,面對瀕臨絕境、山窮水盡的“中航”,他的腦海中還是一副“美好藍圖”。
中美雙方出發點不同,但目標一致。
另外,雙方政府高層間的溝通作用也不可小覷,蔣介石委派已改任外交部長的宋子文為*駐美全權代表就是最好的證明。
研究新航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