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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向哪飛用了超過半年時間,按戰時要求,這個時間長了一些。

但仔細一想,也是可以理解。天空雖遼闊,但不能隨心所欲,經邦德、黃寶賢及“中航”高層管理機構多次探討,一致認為,未來的新航線要符合以下4個要求:

一、兩端(重慶、昆明能否守得住已經是問題了)的基地必須設在海港、河港或鐵路終點站。

二、從另一端飛往中國的距離應在飛機最大航程之內,而且必須適合經濟運作(此處交代或翻譯不清,應為樞紐之意。——筆者)。

三、基地必須是比較安全,以防日機攻擊。

四、公司運作必須得到當地許可。(注四)

最後一點,其實那意思是說,我進入,要待你的同意。別等我把新基地設在這裡,沒幾天,你又翻臉不幹,那時,無論是對你、對我,都相當麻煩。

抵抗到底的國民政府(9)

1982年,里根政府轟炸利比亞,同是北約同盟國的法國、西班牙竟然不許其飛機從該國上空穿越,那好,我就繞道4 000公里,經過6次空中加油、18個小時長途飛行才達到目的。事後,也沒聽說美國和哪個國家大怒而斷交。

尊重、容忍對方反對自己的權利。

無論是一個政府或是一個民族,這多少都算是一種成熟。

調配飛行員。

此時,夏普、倫納德、艾利森、麥克唐納……都在最黑的夜晚、最壞的天氣裡拼命地飛香港——南雄往返航線,看來,只有選擇那個倒黴蛋吳士。報務員好配,但副駕駛……本來“海軍准將”是不應該停下來,但黃寶賢當仁不讓地堅持“新航線”一定要選一位中國人,那就只有陳文寬。

這是中國政府絕對“控股”的航空公司,新航線的考察和開闢也理所當然地要由中國人參與,這也是“國家主權”,是“榮譽”。

事關國家“主權與形象”,平日裡平和謙讓、一直與邦德和睦相處的黃寶賢在選派飛行員上與頂頭上司據理力爭、絲毫不讓。

理由也是如此充分。

適時除陳文寬外,“中航”又增加了3位由中國人擔當的正駕駛:黃官悅、譚歡在、陳鴻恩,雖然都可以獨立飛行,但與那些資深機長相比,邦德還是有些不放心,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還是保險係數越大越好。

“*”方式,相互妥協,雙方都退讓一步,機長(正駕駛)吳士,副駕駛由中國機長擔綱。

陳文寬一直駕駛水上飛機,技術好,又是從美國歸來,口語好,便於正副駕駛員之間溝通。

選擇正駕駛吳士還有一個重要“理由”——他曾兩次遭遇日機,既在陸上迫降又能“落”在水面,不折不扣的“海陸空”大全,可謂“臨戰經驗”豐富。這次開闢新航線所要飛經的區域都是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誰知道是否會遇上日本戰鬥機。

沒有老“姜”,就要稍“老”一點的,總不是壞事。

按照上述4點,此次飛行應在中國、印度、緬甸三國交界這麼一個地域,應該是DC—3飛機所能達到的最大航程。

大致劃分一個飛行區域,沒有航圖,沒有氣象預報,所經山系沒有任何標高,只能是靠目視看著前面飛,所經地區大部分是人跡罕至,談不上什麼地面指揮。

飛哪算哪。

國內段計劃是從重慶——昆明,然後飛至緬甸臘戌。

重慶珊瑚壩機場,清晨,天空中剛剛放出一點光亮,地勤人員就開始圍著一架DC—3忙碌,作起飛前的最後準備工作。一切幾乎都是按著事先擬訂好的程式進行,只是機組成員和隨行人員上有點變動——陳文寬和他的“海軍准將”有緊急飛行任務,沒能來。恰好夏普前一天從香港飛回,於是臨時把他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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