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仍是吳士,報務員祖羅(Joe Loh)。本來原定是黃寶賢跟機,飛機都快起飛了,不知是什麼原因(後來得知是突然生病),黃寶賢沒能按時出現在現場,就在艙門關閉那一刻,邦德跳了上去,他成了這次沒有“飛行編號”的航班、重慶——昆明——臘戌航段中唯一的 “乘客”。
1941年11月23日下午,DC—3再次從巫家壩機場騰空而起,夏普、吳士、祖羅和“中航”副董事長威廉·蘭霍恩·邦德,隨同飛機一同駛入了茫茫雲海。在他們的前面,是一片佈滿陰霾的未知的天空。
懵懂的一次飛行
DC—3離開地面後,與以往飛行完全不同,吳士沒有像往常那樣加入“既定航線”,其實也無“航線”可加。他和夏普大致推斷一下方位,然後把機頭對準緬甸臘戌方向。
抵抗到底的國民政府(10)
邦德在飛機起飛最後一刻跳上來也有另外一個原因:在新航線計劃還在黃寶賢、邦德腦子裡轉悠,還在“中航”紙上探討時,邦德就曾親赴仰光和英國官員商談。要在未獨立的緬甸找到一個基地,修建一座機場,取得“主人”——英方的同意和支援是必不可少的。幾經商談和交涉,總算得到對方的許可,最後,邦德邀請英方待日後一同參與新航線試飛,英方同意了邦德的建議,並應承一旦“中航”飛機到了臘戌,他們將專程從仰光飛來。
邦德一行到了臘戌,預計是在這裡和英國人匯合。哪曾想足足等了1天多,才等到從印度加爾各答啟程並在仰光改乘一架輕型轟炸機
而來的英國人。一向守時的大不列顛紳士遲到的原因也很簡單,從仰光飛赴臘戌時,一股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竟然把英國人所乘坐的轟炸機吹離既定航線100多公里以外,以至於時間耽擱。
英國人一邊為由於沒有運輸機而不得不乘坐轟炸機解釋不停,一邊又為姍姍來遲而感到赧顏,邦德倒沒有把這等事情放在心上,真正讓他倒吸一口冷氣的是,一股很小的、並不是很強烈的暴風雨就可以把一架轟炸機吹離航線,且偏航如此之大,那麼可以斷定,新航線開闢後,今後也許不用雨季,可能一陣小小的風,就能把“中航”所有飛機吹得無影無蹤。
剛剛出徵即當頭捱了一棒!
倒是3位機組成員覺得副董事長有些小題大做了,在對流層中飛行,哪有沒氣流的時候,看來風是大些,可再大,也比在空中遇上日本人的飛機好!
吳士感觸頗多,也最有發言權。
還來不及多探討“風”的事情,再次踏上征程。
從臘戌起飛後,機艙中由原來只有邦德1位乘客變成了15人,他們是2名印度英政府官員、5名新加坡(他們來幹什麼?)和緬甸的航空專業人員,英國駐華使館武官和“中航”公司董事、財務顧問兼國民政府航空委員會顧問亞瑟·H。揚也在臘戌上了飛機。
黃寶賢沒能來,交通部派一位公路專家趕到臘戌,搭上DC—3,他此次主要目的是“順道”從空中觀察地形,為日後修築公路作準備。
交通部的想法其實很明確,開闢新航線主要是為了個應急、倒個短啥的,大批次運輸,還得從陸上走,日後肯定還得開闢地面通道。
不僅是交通部這麼計劃,幾乎DC—3上面的人,都是這種心態。
天氣不壞。
冉冉升空的DC—3不久就來到了南坎,隨後又在雷允上空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轉向八莫,在八莫上空,找到伊洛瓦底江後再逆水而上,前面,就是緬甸北部重鎮——密*。
飛機改平後,邦德鑽進了駕駛艙,站到了機長吳士身後。每每“棘手”之時,邦德都能露一手,現在,他又不知在哪裡找到一張老式地圖,參考地標後,他要在地圖上建立幾個檢查點,為